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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不過數步,李氏復又回首,卻見陳劭亦已返身下橋,寬大的白袷衣隨步翻飛,猶似乘風。
一個穿著二等僕役服色、面相有些顯老的長隨,自迴廊盡頭緩步轉出,待他行近,便默不作聲地跟在他身後,漸漸地行得遠了。
李氏見了,眉心便蹙了蹙。
她識得這長隨,其名叫做行葦。
不知何故,她對此人素來不喜,雖然他規矩禮數都不缺,行事也頗有章法,但予人的感覺總有幾分倨傲,偶爾一個眼風飄來,也總像是在稱量著什麼,不太像是僕役,倒有幾分酸腐勁兒,跟那些讀書讀傻了計程車子沒兩樣。
只是,陳劭卻似極看重他,時常帶在身邊,出入亦皆由他相隨,便如此刻。
李氏遠遠瞧著,眼見得他二人皆走得沒了影兒,方自回院不提。
卻說陳劭,甫一踏上那曲徑通幽的竹林,耳聽得那千萬竿竹子篩風低吟,他便立時開了口:“謝氏二女遠嫁之事,可做得準?”
“準了。”行葦答得簡短,冷淡的面容上,不見情緒:“謝紹今番考評只得了箇中,連上都沒拿到,這一兩個月裡便要調職,京城他怕是呆不下去了。他倒也有些手腕,正謀著外放江南,吏部盧士昌如今便管此事,謝紹遂將二女兒說予了盧夫人的族侄。”
盧夫人孃家姓張,乃是山西有名計程車族,據說家中規矩極嚴,貞潔烈婦尤多,光牌坊就立了七、八座。
嫁去這樣的人家,謝妍往後的日子可想而知。
陳劭唇角勾動,烏眸如黑洞,深不見底:“替我謝謝你主子。你主子素常不喜管事兒,難得出一回手。”
“還不是為了你女兒?”行葦毫不客氣地介面,面上懸著一絲譏諷:“不過是內宅之爭罷了,些須小事,竟也要勞煩主子幫忙。你要給你女兒出氣,自去出便是,何必借主子的勢?”
陳劭腳步一頓,轉首望他,墨眉忽地向上挑了挑,清和語聲若絃音,啟唇吐出兩個字:“屁話!”
說罷,他又將衣袖一振,鮮潤的唇邊,笑容邪魅:“我替你主子出生入死,你主子幫點兒小忙不是應該的?你一條狗,倒來管人事。”
“吾主之志,爾等迂腐祿蠹又豈會懂?”行葦反唇相譏,面容因憤怒而扭曲:“我主高瞻遠矚、心懷天下,卻要為你這點瑣碎動用人力,你哪來的臉面罵人?”
他冷笑一聲,又續:“那謝氏二女買通永成侯府婢女算計侯府四姑娘,只那婢女愚蠢至極,竟當眾說自己是謝二派來的,開口就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