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歸菀這一夜,睡了醒,醒了睡,極不踏實,恍惚中風聲雨聲齊齊湧上繡枕,遼闊間,是明明滅滅的驚惶。
翌日宴起,銅鏡裡的人,兩頰潮紅,睡意不清,歸菀發了片刻的呆,拿溫涼水淨了臉,清醒幾分,自覺再住下去像是覥顏了,略一裝扮,就打算去晏府找姊姊,看見侍衛在那,暗道這下總不會攔我了吧。
沒想到,侍衛照例攔她:
“陸姑娘要出府,請先找大將軍寫個手令。”
歸菀一聽,毫無辦法,折回來找晏清源,得知他一早出府上朝,離回來還得有數個時辰。歸菀心神不寧地先回梅塢,練了幾張字,稍稍安定,剛一擱筆,忽的想起什麼,忙一翻衣櫥,果真,晏清源燻好的那件袍子還在,自從玉壁戰事結束,他再沒穿過,好端端躺在那。
她伸手取出,默默看了有時,抱在懷裡,和秋芙打聲招呼,往晏清源的居所來了。
不知是不是都知道了她要走的訊息,這裡的侍衛,倒很平靜地告訴她:
“大將軍在後頭習射堂,陸姑娘移步吧。”
將她這麼一引,幾經曲折,來到後堂,歸菀的臉被曬的微微發紅,兩隻眼睛本四下裡探詢,這麼一定,見前方晏清澤的弓耷拉下來,朝旁邊一站,換晏清源持弓,碧瑩瑩的玉韘往拇指上一套,勾住弓弦,薄衫底下的手臂上,筋肉賁起,一拉滿,“嗖”的一聲,利箭正中靶心,準確無誤。
箭翎顫巍巍直晃,看得歸菀眉心一跳:是個人,要被射個穿心透了吧?恍惚覺得這一幕分外眼熟,再一想,對了,是那一回隨他狩獵,見他射箭,自己也是這麼想的。
等晏清澤給他捧來第二支箭,餘光一瞥,忽就發現了歸菀,毫不猶豫地喊住了晏清源:
“阿兄,陸姊姊來了!”
晏清源沒有回頭,接過箭,又重新搭上,再一出手,把先前靶心的那一枝徑自擊落,還是不說話,把晏清澤也看的摸不著頭腦,愣愣的,只得上前繼續給他遞箭,時不時瞥歸菀一眼,衝她露出個友好的笑容。
歸菀略作回應,遲疑了下,勇敢上前,像昨日那般先見個禮:
“大將軍,我想先去找姊姊,商量下我們動身的事,可侍衛說,得有你的手令才能出去,煩請大將軍給我寫一份。”
晏清源眸光微轉,一邊動作,一邊淡淡說道:“只能你走,顧媛華不行。”
不啻于晴天霹靂,歸菀一驚,思想自己昨天說時他可沒否決,這一夜,就變了卦,心底恨他總是不講信用,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