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哼。沒人提起(戴維·弗萊) (第2/5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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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一個酷熱的下午。戴維離世已有一週。如果有什麼區別的話,那就是我感覺更糟了。失眠。沒有食慾。我沒法不想他。從他去世之前開始,我就沒見過你。
我乘巴士去了殯儀館。我必須以某種方式標誌他的離世,因為像這樣假裝一副樣子,而明明知道自己是另一副樣子的感覺,太難受了。太陽灼傷了我的眼睛。每一樣東西——天空、人行道、過往的車輛——都太白,太猛烈。我推開殯儀館的門。這地方有一種冷卻的甜味,我知道和屍體儲存有關。然而感覺仍像走進了一個不同的宇宙。我的鞋子在冰冷的地板上發出迴響。真希望有件外套。
一個穿西服的男人向我問好。問能不能幫上忙。他打了一條黑色領帶,戴了袖釦;身上有種職業的哀悼氣氛,沒有我們這種外行的聒噪。我推測他是殯儀員。
我請求見戴維·弗萊。聽到戴維的名字,那男人對著我的臉變溫和了,頭一次,看起來有人可能理解我在承受的悲痛。它在這裡有了位置。
“你預約了嗎?”他問。
我解釋說我並沒有具體預約,但我是這家人的朋友。我重複說想見見戴維。我需要見他,我補充說。
我的回答不是正確答案。殯儀員變得不安。他後退幾步,伸手去拿記事本和鋼筆之類的。我口乾舌燥。他需要致電給客戶,殯儀員說。除非我有預約,否則不能瞻仰死者。
“但他哪兒也不會去啊。”我回答道,提高了聲音。話還沒說完我就開始哭了。常態與悲痛欲絕之間彷彿不再有界限。
殯儀員的臉變得冷酷。或許他懷疑我是記者。我不知道。“我不能允許你留下,女士。”他說著已經往門的方向走,要為我開門了,熱氣和光亮從外面闖進來,太強烈,以至於像噪聲。我想留在裡面。我無法忍受被趕出去,尤其是我花了那麼大力氣才敢面對,現在我人在這裡,卻一無所獲。
或許殯儀員察覺到了我的痛苦,因為他問我有沒有東西要放進棺材裡。他可以把它轉交給客戶;他可以為我做那個。我猜測他是在要錢,就像他們在教堂裡傳遞銀盤子那樣,我的愧疚、痛苦有那麼多,如果這能給你帶來某種安慰的話,我願意掏出我存下來的每一分錢。我開啟手提包,這時另一個穿西裝的男人從接待處另一頭的一個房間裡冒出來。我幾乎沒看到那個房間裡的東西;在拋光的木質棺材後面,或許有一道藍色的軟牆,黃銅把手。我甚至不知道那是不是戴維的棺材,但感覺就像被打了一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