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班牙宗教法庭 (第3/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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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深吸一口氣:“戴維還好嗎?”
你臉色一白。我猜我也臉色一白。我們之間,有種不安的氣氛。
“還好?”你重複一句。
“有時候學生們發現生活艱辛。在他們畢業之後。我知道我當時有一點迷失。我找不到工作。”我在盡力謹慎用詞。
你一連嘆了好幾口氣,還把方向盤轉得猛了些,我們一反常態,轉彎飛快,但我窮追不捨:“他需不需要——”我沒有繼續說“幫助”這個詞,因為發現這件事太難以啟齒,就打住了。還沒等我再說下去,你就直接貿然回答。
“他要去徒步旅行了。去湖區。只是作為過渡。直到他找到工作。”
這倒是件新鮮事,讓我對戴維抱有希望。這意味著他在考慮未來。你把兩人之間的沉默都填滿了,就好像要阻止我聊得更深。“至少他有個學位證書。至少戴維這輩子做成了一件事。”
你的口氣聽起來不像你,而像某個在生你氣的人。
我以為放個假對戴維有好處。我也鬆了一口氣。你兒子在家的時候,哈羅德,你看起來很疲累,而且你處置的不再是啤酒罐了。都是空瓶子。
所以當戴維告訴我他的想法時,我也鼓勵他。那是幾個月來他第一次看起來興奮。鍛鍊、空氣、景色的變換。我希望這些東西都有幫助。他向我要錢買一雙徒步靴,因為莫琳給的錢不夠,我給了。我記得自己話中有話地說,期望能看到那雙靴子,他大笑著說:“行,好吧。”至少他要得很得體。
你相信他去了湖區嗎?我有時甚至懷疑他有沒有參加期末考試。他對自己的事隱瞞太多。在戴維身上,我回過頭看,太多東西都說不通。
但現在戴維顯然很快樂,你似乎也快樂一些。我們又玩了無花果球,我記得。我問起戴維的假期,你說他給莫琳打過幾次電話。我為我們的駕車之行準備野餐。又一個下午,我提議去伯爾博瑞高原看鳥,我那時還不知道,那是我們的最後一次。幾天之後,戴維提前結束假期回來了。
他似乎已經進入另一個空間。他說話時,都在支支吾吾,就好像不太能把自己頭腦裡的想法和語言對上。他不能保持眼神交流,他的面頰就是臉上的兩塊凹陷。面板沒有顏色,甚至連眼睛、嘴巴、頭髮都蒙上了少許灰色。有些日子他過來拜訪,幾乎就是跌進房間的。不然他就在深更半夜打來電話,告訴我他在碼頭下面。他一直用對方付費方式,很難弄懂他說的一大堆話是什麼意思,但如果我掛掉,他就又打回來。他指責我不聽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