憂鬱星期一 (第1/1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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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明信片。
我料想你是回家了。
“哦,夠了,”瑪麗·安貢努修女說,“我們回到寫信上來。”
又來了一個病人。一個男的。大概三十五歲左右。他穿緞面睡衣,怪獸大腳一樣的藍色大拖鞋,頭上還包著一圈繃帶。從頭頂繃帶下陷的情形來看,你可以把他的頭顱想象成一隻水煮蛋,頂端被削掉了。
家人和他一起來的。兩個小女孩,一個穿著白色工作服的年輕妻子,他的母親和父親,還有另一個看上去像他姐姐的女人;她和他有著一樣的深色眼睛。那個男人看起來是這麼多生命的中心。他們都在他旁邊坐成一排,後背挺直,很拘謹的樣子,坐在娛樂室軟木佈告欄下方的一排椅子上。你能看到他們瞥一眼他,又瞥一眼我們,同時緊抓著他們手裡的那杯茶和華夫餅乾,就好像死亡能傳染,而只有日常事物才能拯救他們。
“我爸爸有新的拖鞋。”其中一個小女孩說。
“很好看。”珠母紐王說。
“還有新睡衣。”
“也好看。”
那個母親警告性地瞪了她女兒一眼。不要和陌生人說話。尤其是別跟有保質期的人說話。祖母從她的手提包裡默默地取出一本填色書。“過來,愛麗絲。”她喚道。
“那位太太是怎麼回事?”小女孩說。年輕母親噘起嘴,示意她自己正在忙著思考重要的事情,沒聽到她說話。於是女孩又說了一遍。但這一次她站起來了。她用手指著。“為什麼那個老太太看起來那樣?”
“哦,那是芭芭拉,”芬緹說,“她沒有眼睛。國民健康保險出錢給她做了兩次修復手術,但有一隻眼球老是蹦出來。不是嗎,小芭?”
芭芭拉哈哈大笑。名叫愛麗絲的小女孩也笑了。
那家人沒笑。
“你要是想的話,可以給我的書填色。”愛麗絲說。
“好呀,”芬緹說,“我最愛填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