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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衛國公府不在其列,和別的派系不同,衛國公府彷彿一開始就置身事外,朝堂之上,對衛國公府的態度也很特別,邊關九鎮要太平,梁朝要安寧,離不開衛國公府,就連言官和御史,都鮮少挑國公府的錯。
齊直在一旁說,陸則低頭翻看著當年案子的卷宗,在庫房堆了四年,束之高閣,一開啟就全是灰。
陸則也沒有一字一句細看,著重翻了結案卷宗,間或問齊直幾句,但齊直那時只是協查,主查案件的是周桓,齊直也只說得出個大概,若問得細一些,他就答不上來了。
陸則也不為難他,用了一個時辰,將卷宗過了個大概,眼睛有些酸脹,掃了眼外頭,雪倒是依舊下得很大,枯枝壓得低低的。
他忽的想起家裡的江晚芙,不知道她有沒有瞧見那隻“貓”,這麼大的雪,若是沒瞧見,只怕用不了一個時辰,就會被蓋得看不出了。不過,沒看見也無妨,總歸是哄她玩的,再做就是了。
齊直守在一旁,見陸則望著屋外,忙道,“世子可是看出什麼不妥了?”
陸則回過神,搖搖頭,“卷宗沒什麼不妥。”
以周桓的本事,他在刑部數十年,若是要作假,只粗粗這麼看一眼,是決計看不出的。但鑾儀衛敢直接把堂堂正二品的朝廷官員,從刑部帶走,手裡定然是有鐵證。
“那……”齊直有些急了,“那該如何?”
陸則站起來,拍了拍袖子上的灰,道,“我明日去見周大人一面。這幾日,刑部一切照舊,若有瀆職懈怠者,一律嚴懲。”
齊直忙應下,“是。”
陸則起身出去,馬車已經停在刑部外,陸則上了馬車,閉眼沉思。胡庸這個人,他接觸過幾回,雖刑部對此人深惡痛絕,言官更是動輒遞帖子罵他,御史隔三差五必要痛斥他一番,但說實話,這一點不影響他在朝中的地位,或者說,在宣帝心裡的地位。
胡庸這個人,才學平平,樣貌尋常,唯有一樣,尋常官員多少把自己當官,在陛下面前,做不到奴顏婢膝,但胡庸不一樣,在陛下面前,他把自己當奴才。
陸則那時在宮裡唸書,親見胡庸面聖時的模樣,諂媚恭順,口裡說的每一句話,沒有哪一句不是陛下想聽的,沒有半點官員的身段,侍奉脫靴、茶水,動作嫻熟,當真比奴才還像個奴才。
是個能屈能伸的。
那時他初到刑部,接手了江浙首富之子薛紹殺妓一案,胡庸明明與刑部不合,卻第一時間低了頭,把一應卷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