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罷了。”
姜湛聞言,點點頭,很是可惜地嘆了口氣,“那足下就要節哀了。方才下頭人說,崔大人今早胸痺駕了鶴,怪道朕在國宴上都未瞧見呢。”
堂下人影猛地一搖,又聽姜湛接著道:“對了,那親家河西孟氏想必入京弔唁,聽說也是閣下舊交?”
頓時只聞堂下撲通一聲,已有太監匆匆扶去。
姜湛看得眉眼帶上笑,挽起唇角,一如得趣孩童般,“罷了,閣下私事,朕還是不過問了。今兒請了閣下過來,只是念這裴黨傾覆之事,也屬閣下大功一件,便問問閣下想要什麼賞。”
只見屏上灰黑人影輕晃,似被外頭太監扶起,此時答問,人聲已是乾澀顫抖:“草民……惟願家親安泰,他事……不敢妄求,望皇上……成全。”
姜湛聽言,端盞的手一頓,挽起的唇角漸漸平了,待得許久,才慢慢吐出一句:“……他說得不錯,閣下倒是個真聰明人。”
爾後殿內又是死寂良久的沉默,直到堂下人見紗屏後明黃的顏色晃了晃,似揮手,這才被太監勉力攙出去了。
再度寂靜的崇寧殿內,姜湛在御案上放下茶盞,抬眼間,任這精美宮殿中琳琅金玉在眼裡一一換過,而當他目光鎖去御案上一座小巧可愛的金雞鎮紙時,內裡冷滅淡漠卻漸化為陰鷙的恨。
下一刻他忽而揚手就將那鎮紙一舉掃落,掌心銳痛間鼻息一亂,便立時再度猛咳起來。
宮人奔走宣醫的驚呼中,瘦削而年輕的帝王頹然坐倒在身後龍椅上,金袖掩唇漸咳至撕心裂肺、不休不止,倏爾雙目一赤將袖口拿開,只見其上已是鮮明的紅。
夜已深深。飛華殿夜宴終散,百官皇親在雪中相別。
寧武侯世子唐明譽喝得偏偏倒倒挪至殿外,往身後喝了一聲:“思齊!錢思齊!還不來扶著為師!”
他身後的疤臉門生這才醒神扶去。
“你方才去哪兒了?宴上要你給蔡大人敬酒,找都找不見你……”唐譽明大著舌頭向門生責罵,卻也只是顧自己解氣罷了,不見真要索個回應。門生多年心知,便暗暗抬袖擦了把眼睛並不多言,又聽唐譽明鼓譟吆喝要趕上前面的蔡氏一行,便只默然扶了他過去,很快便沒入嘈雜恭維的人群之中。
隔了他們十來步外,是以文淵閣大學士張嶺父子為首的一行人剛剛出殿,此時正不遠不近吊在後頭,雖人數實在寥寥,卻也並未疾行去趕上誰人。
“父親小心。”
張嶺由兒子張三小心扶下了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