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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浪,讓鬱朱為難。我勉強笑了笑,道:“我這就去收衣裳。”言畢,逃命似的走出屋子,外頭雖然冷,但不用看人臉色行事。鬱朱和僕人們的穿戴衣物平時都是分開漿洗的,秦大嬸管理後院的一切事務,自然包括漿洗衣裳。大冷的冬天,衣服反而幹得快,前頭晚上才晾的衣服,眼下已經全乾透了。
廊下風大,奴婢們怕衣服被風吹走,都是將衣腿褲管直接套進竹子裡,所以收衣時,必須取下每一根竹竿,然後才能取下衣物。我做事極慢,腰又痛,我也不知道自己是何時記起腰痛這件事的,好像是根深蒂固,只要有用腰的地方,都會小心翼翼。
我站在小板凳上取衣,北風吹過,臉上像被刀割了一般,銳利的發痛。前些日鬱朱送了我兩盒膏脂,我往臉上厚厚的塗了一層,除了油膩膩的,防皸裂的效果並不好。芽兒從未用過鬱朱的東西,她的胭脂水粉都是街上最劣質的那種。我與她同住一間屋子,洗漱用具衣物等混雜一處,有一回我發現她用了我的膏脂,我當時想也沒想,轉手就送給了她。
芽兒甚為震驚,道:“你真的不要了?這可是小姐給你的!”
我不喜歡別人用過的東西,再說味道不太好聞,有一股牛油的騷味兒,我道:“我有兩盒呢,這盒就給你用罷。”芽兒歡喜戴德,又有些不太好意思,道:“謝謝。”
風裡吹來數聲尖叫,我見怪不怪,這兒畢竟是一個妓院,雖然表面上高雅貴氣,沒有青樓的胭脂俗氣,但無論用什麼掩蓋,也遮不住它的實質。香園除了鬱朱接客,還有幾個奉茶的丫頭也接客,她們並不會掛牌,只是若被客人看上,她們並不會拒絕陪夜。
我以為園子裡來了客人,所以聽見前院有喧譁之聲時,並未放在心上。
從矮房裡跑出幾個小廝,飛奔似的往前院去,又有兩個嬤嬤筒著手快步行來,道:“你怎麼還在收衣?”我見她們面色慌張,抱著滿懷的青衫布衣,問:“怎麼回事?”嬤嬤腳步沒停,道:“聽小九子說,官府裡來抓人了,小姐讓所有人都到大院去。”
我跳下小板凳,道:“你們等等我,等我把衣服交給秦大嬸”嬤嬤道:“秦大嬸肯定早就到前院去了你慢慢來,我們先走了。”我不知發生了何事,按理說鬱朱正當經營,並未違反大清律例。再說,她與朝廷大臣交往密切,即便真有事,應當也會早早得到訊息,不該像此時這般,無人透風,凡事沒有準備,就讓官兵闖了進來。
天空突然下起了雪粒子,唰唰打在屋簷上,一顆一顆,似鹽似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