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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也猜不出那是寫給誰的。但多半不是妻子,否則怎麼會說“曾是寂寥金燼暗,斷無訊息石榴紅”,或者“蓬山此去無多路,青鳥殷勤為探看”云云?看來是寫給情婦的(也有人認為這些詩另有寄託,不是情詩)。至少,題中點明是贈給妓女者,便有《贈歌妓二首》等。在古代,文人墨客狎妓,寫了歌詞給歌妓唱,或與才藝雙絕的名妓唱和酬答,被視為風流韻事,是“雅”;如與正妻過於親熱,寫詩贈妻,似乎反倒是“俗”。這又是一大怪事!細究起來,大約是“正統”思想在作怪。妻為“正”,必須正經嚴肅,不可調笑;情婦和妓女既然“非正”,自然不妨放浪形骸。這正如詩為“正”,故多言政事,而詞為“詩餘”,不妨聊敘閒情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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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北武強民間木刻版畫《怕老婆圖》中的“頂燈叫親孃”和“駝妻唱趕腳”。
“疼老婆”的詩沒有,“怕老婆”的事倒挺多。
中國歷史上,究竟有多少老公怕老婆呢?這可統計不出來,但相信一定很多。證據之一,就是中國曆來就有這一類的笑話。古代有,現代也有;平民百姓講,達官貴人也講。比如《紅樓夢》第七十五回寫賈府夜宴,擊鼓傳花,輪到賈政講笑話,一開口便是:“一家子,一個人,最怕老婆。”結果,“只說了這一句,大家都笑了。”及至笑話說完,更是笑成一片。以賈政之“方正古板”,半點幽默感也沒有的人,居然也會講怕老婆的笑話,而且據他自己說也只會講這個,這就說明這類笑話是何其之多。而以賈政之“非禮勿言”,半句出格的話都不敢說的人,居然當著母親、夫人、子女、媳婦、親戚的面,大講怕老婆,也可見這類話題是百無禁忌,而這類事情更是遍地開花了。
歷史上最有名的“怕公”,當數唐初御史大夫裴談。此公之所以有名,不僅在於他有“怕績”,還在於他有“怕論”。唐代的御史大夫主管監察和執法,相當於今之監察部長兼司法部長,想來口才和辯才都是很好的。所以,當別人嘲笑裴談的懼內時,裴部長便發表了一通辯詞。他說,“妻有可畏者三”:年輕漂亮時,看上去就像活菩薩,世界上哪有不怕活菩薩的?等到她兒女滿堂,看上去就像九子魔母,世界上哪有不怕九子魔母的?再到她五六十歲時,薄施脂粉,滿面黑色,看上去就像鳩盤茶,世界上又哪有不怕鳩盤荼的?
裴談的懼內既然如此典型,已上升到了“理論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