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腳踝又青又紫,腫得老高,看著有些嚇人疼也是真疼,卻也並非絕不能忍受,至少比挨廷杖那次輕多了。
蘇晏怕兩人又打起來,哼哼唧唧只管喊疼。沈柒將刀一擱,二話不說打橫抱起,就往內室床榻去。
吳名身軀似乎震了一震,臉色更加嚴肅,提劍跟過去。
沈柒將蘇晏放在架子床上,撥開他面上幾縷黏膩髮絲,用被角印了印汗溼的前額,“且忍一忍,我去取藥。”
“不必,我有。”吳名做的是刀頭舔血的買賣,身上少不得帶些外傷藥。他從懷中取出一個小鐵盒開啟,黑褐色膏體散發出冰片與麝香的濃郁氣味,是活血化瘀的良藥。
“給我。”沈柒伸手道。
吳名見這錦衣衛千戶對蘇晏舉動親密,而蘇晏卻不翻臉,還稱他為“自己人”,隱隱懷疑先前見到的一幕未必是逼奸,也許是和姦。
他想不通。
豫王那般身份和體貌,撇開操行不談,怎麼也算得上是一等一的人物了,蘇大人對其不假辭色,逼急了還要用棋盤砸臉,真真是行端立正,不畏強權,使人敬佩。
而這沈柒,容貌未必勝過豫王,品性也卑劣毒惡,又是個鷹犬身份,哪裡就入了蘇大人的眼?
好比天上皎潔月光,嫌棄招風楊柳的輕浮姿態,不願去照臨,卻又為何要去照陰暗溝渠!
想來想去只有一個可能——這錦衣衛先前用什麼令人不齒的手段,拿捏住蘇大人軟肋,蘇大人一時不慎或是身邊無人,教他得了手。他又以此為要挾,屢屢故技重施,一來二去,蘇大人灰心消沉,也只好由他擺弄。
吳名想通了,卻寧可自己想不通。
他心中愧疚,疑是自己被救回蘇家養傷,才引來豺狼入室,而他走得又那麼輕率決絕,絲毫沒有考慮到蘇大人的後續安危,這才陷對方於萬劫不復之地。
蘇大人救他性命,為他療傷,好飯好菜精心調養,將向陽透氣的屋子讓給他居住。哪怕他來歷不明,又孤僻無禮,連個像樣的武功招式都不願傳授,也絲毫不怪罪,沒有半點官宦世家的架子。他卻無一物可回報,甚至為恩公惹來欺身之災!
憶及幼年失怙,家中赤貧如洗,他終日捱餓,是荒地裡一棵青黃不接的瘦苗。新開的包子鋪老闆可憐他,給了他個包子,他揣回去塞進姐姐的枕頭下,又跑去偷了兩個。姐姐知道了,挽起滿是補丁的粗布袖子,用竹篾狠狠抽他,哭著罵:“背恩忘義,豬狗不如!我們家窮得清清白白,沒有你這樣的混賬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