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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還了包子,在父母靈牌前跪足一個時辰,方才得到姐姐諒解,從此以後再不敢偷竊。
姐姐出嫁後,忙著操持家務,伺候公婆丈夫,沒空教誨他。他年少叛逆,性子又執拗乖張,失手錯殺惡僕,就此離家別鄉,浪跡江湖,終於還是辜負姐姐教誨,成了個認錢不認人的亡命之徒。
再後來,姐姐遭了衛老賊的凌辱與毒手,連個全屍都收不齊。原以為苦盡甘來,卻誰料家破人亡!
如若仇恨是墨,他的五臟六腑與每根骨頭都已染作漆黑,拿劍剖開皮肉,便能聽見姐姐悽烈絕望的哭聲,整日整夜在體內迴盪。
他身為生者的意氣,就維繫在衛浚的死上了。衛浚不死,他就只能活成個行屍走肉,苟且於世。
這是姐姐去世後的頭一次,他從無休無止的哭聲中,清晰聽見了她當年的教誨:
“背恩忘義,豬狗不如!”
言猶在耳,吳名無地自容。
見他怔忡地看著床上的蘇晏,沈柒滿面陰霾,冷笑道:“你是要我來搶?我倒是想與你分出個勝負,但不在此時此地。”
吳名遽然回神,臉色冷寂地走到床尾,半跪下來,將蘇晏受傷的腳踝輕放在自己膝蓋上。
沈柒本坐在床沿,這下變色起身,劈手去奪藥盒,厲聲道:“你敢碰他一下,我剁爛你的手拿去餵狗!”
吳名護著膝蓋上的一隻赤足和手裡藥盒,格開沈柒的手。
電光石火間,兩人從指到掌到拳,拆了七八招,勁風激盪,刺得蘇晏腳踝處原本就腫痛不堪的面板更加作痛。
他怒不可遏地捶床板:“媽的藥拿過來,老子自己上!你們滾出去打!”
蘇晏氣得肝疼,撐了撐上身,又倒回去,後腦勺一陣抽痛。他用手一摸,摸到個鼓包,方才在浴桶上撞的。
“我腦袋上腫個包,是被你甩出去撞的!”他朝沈柒控訴,“萬一腦震盪了你負責?”
沈柒愣一下,只好坐回去,檢視他的後腦。髮根間鼓起個銅錢大的包,有些紅腫,並無大礙,把淤血揉散就沒事了。
面對蘇晏“誰惹禍誰負責”的忿然眼神,千戶只好將他的肩膀枕在自己大腿上,為他揉這個腫包。
吳名沒了干擾,利落開啟盒蓋,將藥膏塗抹在蘇晏腳踝,又用內勁一點一點蘊開藥力,替他舒筋活血。
清涼沁入肌理,灼熱痛感大為緩解,蘇晏舒服地嘆口氣,攤平了因忍痛而蜷起的四肢,嘴裡咕噥:“這叫什麼破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