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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匹青黑色騏驥在寬闊的正陽門大街,由北向南飆馳,與馬車擦身而過時,景隆帝掀起簾子看了一眼騎手,眉頭微皺,吩咐停車。
藍喜看皇帝臉色不善,湊到車窗邊:“皇爺,那好像是豫王殿下。白日鬧市縱馬,萬一踩踏了民眾引起騷亂……”
皇帝抬了抬手指,示意他不必再說,“朕這位四弟,騎射之術爐火純青,倒是不必擔心這一點。”
藍喜聽出他話中之意,又問:“那是該擔心哪一點?奴婢愚鈍,請皇爺示下,奴婢好去安排。”
皇帝沉默了一下,道:“他這是要出外城。那塊界碑還在麼?”
“在。”藍喜忙答,“仍立在五里驛旁,驛丞每年管護,與十年前初立時一般嶄新。”
“……通知御馬監,讓騰驤四衛盯著,他若敢越碑一步,就地擒拿,押來見朕。”
“奴婢遵旨。”
馬車再次啟動,朝常朝聽政的承天門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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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里驛位於京畿,外城以南約五里地,因此得名,是出入正南門必經之途。出京的官員們須在此勘合符契,才能在之後的各地驛站整裝換馬,補充糧草。
蘇晏在驛站外下了馬車,見一身練鵲補子綠袍服的驛丞正站在前院大門外,朝他行禮。蘇晏拿符契給他,對方卻不馬上勘合,而是神色有些古怪地道:“蘇大人,這邊請。”領著他進入後院的一間主屋,隨即帶上門退走。
屋內一名穿猩紅色曳撒的少年,正背對他站在窗邊,不知怔怔地在想什麼。
蘇晏乍看他背影便認出來,喚道:“小爺?”
少年轉頭,正是太子朱賀霖。
蘇晏笑道:“我還以為你真要和我絕交,以後一面都不見了呢。”
朱賀霖兇巴巴地繃著臉,耳根卻泛起惱羞成怒的紅暈,冷哼道:“父皇說,身為儲君要有雅量,能容人。小爺我這是大人有大量,最後饒你一回。你要是再說話不算數,我就真和你絕交了——不止絕交,還要用棍子打你屁股!”
我當初屁股上挨廷杖時,還不知道是誰又氣又罵,急得直跳腳,滿藥庫的找金瘡藥呢!蘇晏渾不把他的威脅放在心上,嘴裡賠罪道:“都是臣的不對,以後再不敢怠慢小爺了。”
“以後……”朱賀霖語氣陡然低落,“以後至少幾個月見不著面,你想怠慢也怠慢不了了。”
蘇晏見少年飛揚的神色染上黯然,心裡也不太好受,走上前勸解道:“時間一眨眼就過去了,快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