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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晏望向殿內的衣架,一襲龍袍正展袖垂擺,端端正正地掛在架子上。
那是件赭黃色雲肩通袖龍瀾直身,既是吉服,也可以作為御門聽政時的常服使用。袍上一藍一金兩條龍,攀肩過背,如偶遇相望戲珠狀,交領的領緣與衣襬的膝瀾均織了雲龍海水紋,望之滿目生輝,華貴、雍容又不失莊嚴。
這可不是後世鎖在博物館玻璃櫥窗裡的複製品,而是真正的天子龍袍,同樣的擺掛方式,恍惚兩世畫面重疊。蘇晏感慨地走過去,正要伸手取下,發現自己雙手塗滿藥膏,下意識地回頭看了皇帝一眼,求助道:“皇爺,臣手上有藥膏……”
景隆帝頷首:“所以你可得仔細了,萬一蹭髒龍袍,是大不敬的死罪。”
蘇晏嚇一跳,看皇帝臉色恬淡,一時也有些把不準是說實話還是開玩笑,於是琢磨著用手腕把龍袍夾下來,掛在肩膀和臂彎,小心翼翼地走回來。
皇帝似笑非笑地看著,平展雙臂,等候他穿衣。
蘇晏一邊要當心別把藥膏蹭在龍袍上,一邊費勁地給套上衣袖,動作稚拙,時不時失個手,又要重來。
皇帝很有耐心地伸著手臂,饒有興味地看他貼近自己,來回折騰,連殿外高亢不絕的背誦聲都不覺得煩人了。
蘇晏好容易給皇帝穿好兩筒長袖,將衣襟掩到肋下,又開始犯難——
右側裡襟有帶一對,左側大襟處還有帶兩對,統統都要繫緊。自己的十指又不能靈活使用,別說蝴蝶結了,最簡單的死結都打不了,怎麼辦?
蘇晏為難地抬眼看皇帝。
景隆帝不動聲色。
蘇晏從眼神裡透出了委屈。
皇帝欣賞夠了,大發慈悲地出言指點:“用嘴。”
這兩個字聽起來為何如此邪惡……蘇晏在對方不容抗拒的目光下,沒奈何半蹲身子,把臉湊到皇帝腰側,唇齒並用地嘗試打結。
可惜軟帶子不比櫻桃梗好打結,也不能整個兒咬進嘴裡。他辛苦半晌,舌頭髮酸,津液將帶都打溼了,才堪堪胡亂繫好一側。另一側還有兩對,怎麼也系不上。
皇帝低頭注視腰間拱來拱去的忙碌的腦袋,摸了摸他梳得光潔的一頭黑髮,半是縱容半是調侃:“讓你別蹭髒,你倒好,咬溼了。”
皇帝明擺著消遣他,蘇晏生氣了,把帶子一吐,惱道:“臣無能,請皇爺治罪!”
“治你哪裡的罪?”皇帝反問。
手?不對,手是功臣。牙齒和舌頭?聽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