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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感覺怪怪的……等等,我不能被他繞進去!蘇晏醒悟過來,硬邦邦地回答:“臣心有餘而力不足,治力氣的罪罷!”
皇帝朗聲而笑。
蘇晏自從殿試初次面君,至今將近一年,從未見景隆帝笑得如此肆意。這位以清姿雅度著稱的天子,他見過他淡然的笑,矜持的笑,滿意的笑,輕嘲的笑,成竹在胸的笑,意味深長的笑……唯獨沒見過這般自在歡暢的笑。忽如一陣長風來,將他衣上沾綴的經年塵羈都抖落乾淨了似的。
蘇晏還未看夠,皇帝便已收斂大笑,恢復成了矜貴端華的模樣。
皇帝挑起腰側溼漉漉的帶,自己動手繫緊,即便被蘇晏留下的津唾沾了滿指,也毫無嫌棄之色。末了戴上雙龍點翠的烏紗翼善冠,又是一派天子氣象。
他坐在方桌旁的玫瑰椅上,指了指隔桌相對的另一張,示意蘇晏也坐。
蘇晏謝恩後坐下,知道這是要談正事了。外面的背誦聲還連綿不絕,看皇帝似乎並不打算叫停,他想替太子討個恩典,於是先開口道:“天兒冷,又下著雪,太子殿下在庭中怕著了風寒,要不皇爺先命他回東宮去?”
皇帝瞟了一眼殿門,挑眉道:“朕下旨讓他回,他也不會回的。既然不放心,想背書就背罷,反正從小淘到大,皮實得很,沒那麼容易生病。”
蘇晏聽景隆帝說起自家兒子,跟尋常父親並無區別,忍不住想笑。
庭下,十幾名內侍團團圍著太子,給他當人肉屏風。成勝把狐裘往太子身上裹,富寶給他遞紅棗薑湯。朱賀霖嗓子幹了,側頭啜了一口熱湯,繼續大聲背誦,不把蘇晏從父皇寢殿裡完好無缺地背出來,誓不罷休。
殿內,蘇晏有條有理又不失簡練地,把他陝西此行的所見所聞所感,以及所行之政向皇帝做了彙報。
皇帝聽得仔細,也不隨意打斷,直到他說完,才點明自己的幾點疑慮,讓他再逐一解釋。
兩人談了小半時辰,最後確定了未來幾年繼續施行新政,成效初顯後,逐步向京師、山西、遼東等地推行,徹底改革兩寺官牧的方針政策。倘若將來官牧能滿足戰馬供應需求,廢除給百姓造成額外負擔的民牧,就可以提上議程了,到那時朝野上下的反對聲音也會小很多。那些死抱祖制不放的老頑固,終究會被巨大的國家利益打敗。
在蘇晏的預估中,陝西官牧新政在五到八年間可以達成預期目標,而稍後依例推行的各地新政,十年後可竟全功。
前提是,皇帝的支援不能動搖,否則他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