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陰陽怪氣個不斷。自己這回面聖呢,是抱著處好關係的宗旨,也許推心置腹一番,把話都說開了,順便表明自己的心意,那皇上往後就可以心無芥蒂地給她晉位分了吧!
於是頤行扭捏了一下,操著嬌滴滴的聲口說:“就是那事兒……小時候您不是上我們家來玩兒嗎,奴才那回不留神撞上您……奴才真不是成心的,那會兒才五六歲光景,什麼都不懂,本來是好心提點您一回,沒想到我錯了,那事兒不能當著眾人面說,我應該私底下告訴您才對。”
皇帝的臉黑了,看吧,明明在腦子裡過了好幾遍,還敢謊稱忘了!
頤行有點怕,怯怯瞧了他一眼,本來還覺得他長大了,和小時候不一樣了,沒想到他此刻的表情就和當年一樣,忿怒裡透出心虛,心虛裡又透出委屈來。
她那隻捏著帕子的手忙擺了擺,“您別……別動怒,氣壞了身子不值當。您聽我說,早前我興許還偷著笑話您,現在可全然沒有了。我晉了位,是您的答應了,我笑話我自己,也不能笑話您不是。”說罷又丟擲了嫋嫋的眼波,細聲細氣說,“您別忌諱奴才,奴才對您可是實心一片的呢。往後您是奴才的天,奴才這一輩子都指著您,您要是因這件事和奴才離了心,那奴才往後在宮裡的日子,可怎麼過呀……”
她說完了,也不知真假,抬起手絹掖了掖眼睛,彷彿真情實感的表達。
皇帝一方面感到自尊受挫,一方面又對她那些話,產生了一絲眩暈的感覺。
她能有那麼單純的心思嗎?小時候不是有意使壞,當著眾人的面讓他出醜?奇怪得很,他原本是找她來訓斥兩句,順便派遣兩個精奇過去,名義上教她規矩,實則輔助她的,結果被她東拉西扯了一通,這件事好像就此擱淺了。
其實要看出她的內心,把她對夏太醫的態度拿來對比就成了,一個語調真摯,一個矯揉造作。她是把皇帝當成衣食父母了,只有夏太醫才值得她交心,就連許諾給人賄賂,也說得感人肺腑。
皇帝有些氣悶,調開了視線,“你太小瞧朕了,朕心裡裝著江山天下,沒有地方容納那些雞零狗碎的事兒。”
頤行聽罷,蓮步輕移了兩下,捧心說:“您的胸懷寬廣,裝不下雞零狗碎的事兒,那裝下一個我,能行吧?”
又來了,簡直是赤裸裸的邀自薦枕蓆!皇帝牙酸不已,頤行自己也熬出了一腦門子汗。
她本以為就是一個示好的態度罷了,誰知道說出來這麼令人難堪。後來心也不捧了,一手忙不迭地擦汗,擦得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