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4/7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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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了半天還是決定把那股怪味定性為“芝士本來就是臭的”,自欺欺人地拿把勺子挖著往嘴裡送。
簡歷基本上完成了初步篩選,保留的大部分還是男性。這並非我的一已私慾,它來自上級管理層暗示的潛規則。從來公司在選拔時都慣例地優先男性,眼下哪怕是以女性為主的傳統行業,例如教師或護士,但凡有個站著撒尿的玩意兒前來應徵,即便與他同臺競爭的女性通曉十六國外語包括松鼠話,照樣會有驚無險窨井蓋被盜後暴露的心。大眾遵循千古教條,骨子裡始終認為女的應當持家,男的應當建軍業,但眼下諷刺的是女的越來越無家可持,而男的越來越無業可建。
依照我老媽的總結,她大筆一揮,“社會走樣了。每次她逮著我回家吃飯的時機,累積了一個星期後的新聞需要聽眾。王家的女兒離婚了,還沒擺酒就鬧翻,“社會走樣了”。張家的兒子結婚了,女方帶車帶房前來迎“娶”,“社會走樣了”。在許多文人騷客網路遊民將這個總結安排在腐敗內幕,錢權交易之後,我親愛的母親眼光卻始終盯著婚介板塊。有段時間她乾脆鑽起牛角尖,直接怪罪到我的姓氏上;“偏偏姓個“盛”,辛辛苦苦把你拉扯大,最後卻給剩了下來。”
我逼得父親也不得不出面維護,“說什麼呢,你怎麼不提豐盛也是這個字。”
“她要是能豐盛起來倒好了,現在就是個清泖白水鍋。每天公司到家兩點跑。乾脆你下次坐地鐵吧,別開什麼車了,沒準兒地鐵上還能多認識幾個人呢。”
“你又和我抬槓。”她沉著臉,“……公司裡呢,沒有單身的男人麼?”
“基本上都結婚了吧。印度人都生了七個孩子了。一串葫蘆娃。”
“哞,社會走樣了……”老媽憤憤地往我碗裡添飯。
公司如同小社會,許多特徵微縮之後如實照搬。女性職員裡未婚的有六成,除卻其中正打算和男友攜手朝民政局邁進的,還剩著一半面臨和我同樣的處境。或許正因為這個大環境的“寬容”和“蕭條”,我得以浸泡在其中繼續保持心態的輕鬆。即使在邁入新年後,不出一個禮拜我就收到兩份請柬。新娘盡是跨了幾個部門,平時甚至沒有機會在廁所憑水流聲溝通的陌生人。我還在苦惱該怎麼辦,那天走進汪嵐的辦公室,看見她的碎紙機裡與其它檔案一起變成蘭州拉麵的紅色請柬,頓時大徹大悟,心境橙明。對比我只敢把它們用來吐瓜子殼的差別,他確實擁有月收放翻我兩倍的權利。
“如義,下個禮拜的會議你去出席吧。在西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