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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心細如髮?許日清怎麼會不明白。
兩隻冰涼的手,緊緊握在一起,握到山無稜天地合,恐怕也暖和不起來。
許日清買了一堆法學專業的課外讀物,裝了一書包,手中還多了一個沉重的塑膠袋。洛枳轉了半天,卻只買了一本《毛主席語錄》。
“買這個做什麼?”許日清把塑膠袋往地上一放,揉了揉被勒出了紅印子的右手,湊過來看了一眼。
“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會買,”洛枳輕輕翻了翻,生怕用力過猛將這本泛黃的舊書扯裂,“可能因為它夠舊吧。”
的確是一本足夠古舊的書,最外層的封皮已經磨沒了,只剩下內頁的標題。每一頁都有主人的筆記,紅鉛筆或藍鉛筆,認真得彷彿小學生一般。
“可能是我覺得這種書有魔力,說不定哪天晚上前任主人的魂魄就入夢來跟我拉家常呢。”
“哈哈,”許日清大笑時候很動人,“滿腦子什麼亂七八糟的想法啊。我以為你會買很多書呢,聽說你很喜歡看書。”
“嗯,”洛枳點點頭,“不過還是習慣去學校附近的幾家書店買書,主要是因為比較近。”她看了看許日清龐大的書包和塑膠袋,開啟自己預先放在包裡帶過來的紙袋,“來,把你的書分到這裡一半我幫你拿著吧。”
許日清不好意思地笑笑說:“好啊。”
終於從公園走出來,已經是下午三點半。她們中午什麼都沒有吃,把邊邊角角轉了個遍,最後拎著沉重的袋子茫然地站在大街上。
“餓了。”洛枳摸摸肚子。
“回學校吃,還是在附近找找看?”許日清正說著,忽然驚喜地拍了一下手,“對了,我突然想起來,這附近應該是有三元梅園的店吧?我想吃杏仁豆腐了。”
洛枳茫然地點點頭,說:“好,你指路。”
天色漸晚,頭頂天幕一片藍紫色。蕭索的北京冬天總是讓洛枳想起小時候跟著媽媽東跑西顛為生計奔波的那幾年,每到太陽完全落下去的時候,她就會感覺到心底一陣涼,一種想哭卻又並非出於悲傷的感情充盈整個身體,直到夜幕徹底降臨才會消失。即使彼時她還年幼,即使直到今天她仍然無法理解這種對於黃昏的嚮往與恐懼,這種感覺卻仍然在每個黃昏擊中她,從未失約。
“怎麼?”許日清站住,看著有些魂不守舍的洛枳。
“沒怎麼。”洛枳咧了咧嘴,跟上她繼續向前走。
許日清的方向感差得驚天地泣鬼神。她們像拖著水泥袋子的民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