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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紅得挺厲害,還有些腫似的。他在那片面板上揉了揉:“這麼不頂用!”
她有賭氣的成分,使勁往回縮手。他抬眼看看,臉上甚是不快。她迎上他的目光,渾然視死如歸的精神:“以前女人叫男人碰了手是要剁掉的,你這樣逾矩不好吧!”
這話矯情,容與腹誹著,又不是第一次,前兩回泰然得很,這回就要死要活的了!他開啟腰上的礪石袋,從裡頭倒出個掐絲盒子,揭開蓋子沾了點藥膏出來抹在她腕上,邊推邊道:“這樣算算要剁的地方還真不少,兩隻手除外還有脖子。昨兒又叫我背了,整個身子都是,全要剁下來不成?那不是成了死路一條嗎?”
她臉紅起來,為什麼聽這話覺得有些曖昧呢?又是脖子又是身子的!她偷偷地想,其實也不是死路一條,還可以嫁他呀……可惜,只是想想罷了,他是舅舅,這輩子絕無可能了。
武將隨身都有金創藥,褐黃的膏體,沒什麼特殊氣味,抹在面板上涼颼颼,止痛還真立竿見影。容與很有耐心,下手不算重,一遍遍地按揉,直到藥都滲透進肌理。布暖恍惚覺得心要從嗓子眼裡躥出來,躥出來就是火樣的一團。
她悄悄覷他,濃眉入鬢,這是美男子最標準的眉形。還有漂亮的眼睛,看你的時候是一抹動人的亮,垂下眼變得溫和謙遜,沒有稜角,甚至有種別緻的羞怯的情調。
噯,她仔細琢磨一下,這世上只有她眼光獨到,能看出上將軍還有這種不可言傳的美。貌柔心壯的……她突然感到沉重的悲傷,她到哪裡去尋和他同樣的人來填補心裡缺失的那塊呢!
“以後少和藍笙見面。”他替她放下紗袖,轉身到池邊掬水洗手,“他和我情同手足不假,但和你終歸隔了一層,你要避嫌。就像你剛才說的,男女授受不親,知道嗎?”
她臉上有灰白的消沉:“藍家舅舅是好人,做什麼少見?若是男女要避嫌,舅舅也不該和我走得太近。”
他拉著臉道:“你懂不懂得什麼是遠近親疏?拿我同他比什麼?”頓了頓似乎也認同她的話,點頭道,“你說得很是,我日後也當注意。你不是小孩子了,的確應該循舊理遠著些才好。”
她的眼淚又落下來,想象著以後他同她只能遙遙相望,見著了也不說話,一個納福請安,一個微點下頭,然後各自走開,越走越遠,再沒有交集……
她本意不是這樣的,只不過下意識地要反駁,像小孩子鬧脾氣似的,不平的抗爭是為了引起大人的關注。但似乎弄巧成拙,他竟附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