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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仰著臉邊哭邊說:“舅舅恕暖兒無禮,我想不明白,藍家舅舅好意兒送我東西,別說是底下人疏忽配錯了,就是認準了戴又怎麼了?舅舅這麼大的火氣做什麼?是不是我哪裡做得不好,你要借題發揮?”
他抿唇看著她,簡直給氣得肺都疼。什麼叫借題發揮?她根本沒弄明白事情的嚴重性,用不著等到明天,來赴喜宴的人都會知道她是名花有主的。將來嫁的若不是藍笙,哪裡還有臉外頭走去!
他乏得厲害,順勢靠到山石上去。假山一半建在水上,山洞一頭封了,空出個寬綽的亭子間。外面流水淙淙,裡面很涼爽,只是泛著水氣,頗為潮溼。他背抵著石壁,很快水霧滲透過衣料氤氳開,也懶得理會,只那麼靠著。
她的眼淚沒完沒了,怎麼都流不完似的。他皺眉道:“你覺得委屈嗎?我告訴你,那個項圈不僅不準戴,回頭還要還給他。你說我專橫也好,獨斷也好,決計留不得。除非你打定了主意要嫁給他。”
布暖方覺事情遠不是表面這樣淺顯,容與一向老成持重,會突然變得不可理喻,橫豎是有緣故的。她怔怔瞪著大眼睛:“到底是為什麼?你告訴我,好叫我知道。”
他轉過臉看對面雪白的女牆,告訴她也無妨,讓她留個心眼,至少了解了藍笙的用意。
“他給你的項圈是宮廷賞賜,他雖是外戚,實際和聖上並不十分遠。李家宗族裡太多貴胄一味地遊蕩不知成婚,往年聖上賜飛白摺扇,這趟換了宮衣首飾,大有催婚的意思。”他調過臉來,“這珊瑚成色稀有,是宮掖專用的,尋常百姓就是有,也不好隨意戴出來。你今日這樣,能猜到後果了嗎?”
他身上的綢袍很寬鬆,成行的草書摹本蜿蜒成詩,一路從肩頭縱下來,和衣料共同譜成垂墜的姿態,愈發顯得身材秀拔。站在她面前微眄著眼,像在等待她下一刻大驚失色。
布暖想她大概要讓他失望了,她不認為這是什麼大事:“無非昭告世人,我是藍笙預定下的,如此罷了。”她無謂地側著頭,“舅舅是擔心我壞了名聲,嫁不出去,最後只有依附藍笙嗎?”
她很聰明,但這種置身事外的態度讓他不快:“你是怎麼想的?”難不成早就對藍笙有了情,所以外頭怎麼傳都不在考量之中了?
她抬手揉了揉眼睛,邊揉邊道:“我說這話舅舅一定不愛聽,又要訓斥我。可這是大實話,也是迴避不了的。我其實不想嫁人,與其戰戰兢兢扯謊應付婆家審問,不如一個人自自在在到老。嫁不了自己愛的,不如維持目下這樣,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