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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也沒有興趣探究,因為這血肉模糊的臉實在太恐怖,她很快調開了視線。
朝邊上指了指,示意監工借一步說話。守塔人在天極城有功勳,監工也讓她幾分面子,依言閃到一邊,拱了拱手問:“小史有何吩咐?”
“吩咐不敢。”無方道,“我想打聽一下,那人是什麼來歷?”
監工哦了一聲,“中土販賣來的奴隸,幾經轉手,鬼知道他是什麼來歷。小史打聽他做甚?”
無方不太好開口,還是邊上瞿如插嘴,“我師父覺得這人長得很像她表哥,不忍見他受苦,特來請孫吏賣個人情。”
監工張口結舌,不太相信這世上有這麼巧的事,不過既然守塔人有求,不應怕遭報應。反正奴隸多得很,時不時會死上幾個,到時候往上一報,隨便就糊弄過去了。當然自己的難處是要誇大一下的,兜了個含蓄的圈子,順利換來下次頭排祈福的特權,這個被打成了血葫蘆的小子,就送給她了。
熱切想救人的是瞿如,但最後要把人運回去時,她卻兩手一攤,“師父看我這體格,像是背得動人的嗎?”
無方沒辦法,捏個訣招來四隻狸奴,連扛帶拖,把半昏迷的人弄回了茅草屋。
屋裡燃著一盞小小的油燈,還是蓮師贈予她靜坐修行的時候用的。當這裡的守塔人,除了五十年如一日的月俸一吊錢,沒有任何額外的補貼。不過問題不算很大,她們本來就擅長夜間活動,有沒有燈都無所謂。
瞿如挨在一旁看,“他還喘著氣,應該有救吧?”
昏昏的燈光暈染那張腫脹的臉,無方拉起他的手腕把脈,脈象雖然羸弱,陽氣倒很旺,一時半會兒死不了。抓了兩把陳年草藥讓瞿如去煎,自己回灶上盛了一碗湯,拿勺兒慢慢喂進他嘴裡。他一口一口嚥下去,空空的肚子有了暖意便續上命了。只是眼睛沒能睜開,相較之前似乎更腫了,連那一絲細細的線也不見了。
也罷,反正不用問病情,無方從頭到腳把他摸了一遍——
腿上有五處壞疽,結成了堅硬的殼,肉在底下逐漸腐爛,必須用藥把毒□□;上肢有損傷,右臂尺骨近手腕處脫節,照她摸骨的結果來看,應該是折斷了。
她為驗證,略微用力捏了一下,榻上的人發出一聲低吟,病灶的位置可以確定了。至於頭面部,基本都是外傷,沒有累及頭骨。不過打在頭頂的那鞭子比較狠,直接抽出了兩寸來長的口子,橫流的血把頭髮都糊住了,看樣子不剃頭不行。
瞿如的藥煎好了,粗礪的陶碗裝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