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巖松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快眼看書www.kyks.tw),接著再看更方便。
酷暑,宿舍裡只靠頭上大大的吊扇,每夜轟鳴轉動,好帶來少許涼風。加上身體狀況和心理狀況一天不如一天,終於到了整夜整夜睡不著的階段。
我現在都不知道那一夜又一夜我是怎樣過來的,而且一過就是幾個月的時間,但我知道從一開始努力想睡著到後來生自己的氣再到後來擁有一種絕望的平靜,自己的心理狀態在幾個月的時間裡發生了巨大的變化。
在我的內蒙老家,平日裡人們常用“傻吃傻睡”來形容一個人不求上進,但直到我每一個夜晚都是躺在床上睜眼等天明才知道,我寧願不求上進也渴望“傻吃傻睡”的狀態,更何況吃不下睡不著想求上進也沒了可能,當時就是這樣一種狀態。
那時戀人就在身邊,她也著急,但我整日和她無話。因為在和生命紅燈面對的時刻,愛情、事業、金錢、友誼……等很多平日裡珍貴異常的東西,都失去了意義。在單位,只有少數人看出我的異常,而我不願面對別人的同情,幹完一天的工作後就坐在那兒胡思亂想,幾個月的時間一本書沒看過,身邊沒什麼事能讓自己激動。想回遠方的家,但又怎麼能忍心讓母親看到自己這個樣子,年少的倔強拒絕了內心的這個提議。於是每天便生活在對夜晚的恐懼中。
<img src="/uploads/allimg/200411/1-200411114634M3.jpg" />
這是生病之前,我參加廣播電臺運動會,參加100米決賽時起跑的姿勢。健康時,這樣的照片無足輕重,可一旦健康消失,運動的快樂就要變成回憶的傷感,我能不能重新回到生命的跑道上呢?
當然會四處求醫問藥,我一般選擇的都是藥性極慢的中藥,而且自己當時堅決拒絕了安眠藥,唯恐吃了安眠藥會產生依賴,那就成了一生離不開的藥品,因此痛苦著也不選擇用藥的安眠,直到今天我一切正常了也不知當初的選擇是對還是錯。也有很多醫生科學地告訴我:吃安眠藥沒事。可我依然固執地堅持,也因此拖延了病期。當時在自己的內心,的確是把失眠當做一場戰爭來打的,我不想在藥品的介入下打輸這場戰爭。回想起來,該是一種年少的無知吧!
然而這種年少的無知卻把自己在失眠的泥潭中越拖越深,再到後來,一直深信自己能打贏這場戰爭的信念終於崩潰了。一點兒起色沒有的夜晚讓我不再相信自己不再相信別人不再相信醫學甚至連生命都不再相信了。在生命的面前我一直不是一個數量的愛好者但卻絕對是一個質量的追求者,在疾病的襲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