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晴朗起來,烏雲散去,太陽壓住了一切,昭昭烈日下,霧氣也消散無蹤,盧近愛就在這個時候進城了。
他照例戴著斗笠,穿著草鞋,除了在番禺換下的麻衣重新變為布衣外,沒有任何變化。
楊憲的僕人一早等在城門,拿著畫像到處比對,終於在一個客棧門口堵到盧近愛,彎著腰道:“您是盧先生吧,我們家老爺是楊憲楊大人,我們奉命來接你老喝茶。”
盧近愛的錢不多,選的客棧是最便宜的那種,來往的人都是普通百姓,見到這麼一個大戶人家的下人對盧近愛低頭哈腰,嘴裡還念著大人云雲,通通都避開了,不敢朝這邊看。
“楊大人是誰,盧某沒有聽說過。”盧近愛平靜道,“太子殿下叫我來應天,我收拾好後自會入宮,為何要見你的楊老爺。”
“哎呀,盧先生,我們老爺還能害你不成,我們老爺可是東宮詹事啊。”那人道,“正是太子爺下的吩咐,你老回番禺查案,是和我們家老爺一起的,旨意都已經下了。”
“我要見太子殿下。”
那僕人急了:“沒說不讓您見啊,現在宮門未開,你老在應天又沒有府邸,先去我們老爺那裡吃些喝些,提前認識,之後總要共事的。”
“不勞你費心。”盧近愛知道這個客棧自己沒法住下去了,索性轉身就走,“你回去告訴詹事大人,我和他該見面時自然會見面,不急於一時,且你也不要再跟著我了。”
那人傻了,愣在原地,想要跟上去,又覺得盧近愛實在是不好惹,不說那又臭又硬的性格,他嘴裡左一個太子殿下,右一個太子殿下,實在叫人心裡發怵,於是躊躇一會兒,灰溜溜走了,回府中稟報訊息。
“老爺,那盧近愛不肯來,說是要入宮見太子,拿這個扯虎皮搪塞小的,還說不認識您,到時候真要見面再說。”
楊憲聽了回話後臉色很不好,但也沒有別的辦法,深吸幾口氣壓下怒火,等著盧近愛見過太子後再來找自己。
經過這麼一遭,最近志得意滿、順風順水的楊憲似乎被隱形的棍棒照著腦袋狠狠來了一下,心中的矜驕掉出去一些,清醒不少,感到自己和浙東的路仍然需要慢慢再走。
如果失去了謹慎的態度和恭謙的表現,自己的下場會和番禺的那個蠢貨一樣。
就是這麼一個小小的挫折,被盧近愛拒絕的楊憲重新意識到皇權的可怕和自己的渺小。
世事無常,每個人的想法決定著每個人的命運,何嘗不是一種誰也無法預料到的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