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謝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快眼看書www.kyks.tw),接著再看更方便。
史罵人的功力,那叫一個唇刀舌劍也殺人,彈劾東宮藏穢有失國體的奏摺便是他帶頭上的。
另外兩個面生的,沒穿官服,蘇晏叫不出名字,但看出他們彼此相熟,湊做一處說話,嘰嘰咕咕發牢騷。
劉偉儀與賈公濟應是有舊隙,品秩又相當,是勢均力敵的正四品,便互相不給檯面下,你一言我一語地打嘴仗。
只雲洗一人,獨自坐在角落,身姿峭拔,像株凌寒獨自開的白梅。蘇晏朝他笑,他也只是微微點了下頭,面色清冷,如覆雪之湖。
崔錦屏見狀,對蘇晏低聲道:“探花郎清高得很,誰也看不上,這下肯點一點頭,還算是給你面子了。我碰過一鼻子灰,不想再去搭理他。”
蘇晏道:“天性各異,冷麵人未必不善心,屏山兄就擔待點吧。”
崔錦屏有點不高興:“咱倆什麼交情,你與他一句話沒說過,竟然偏袒著他。”
蘇晏笑著安撫他:“是我錯了,我該偏袒著你,說他是個沒人情味兒的大冰塊。”
崔錦屏這才轉怒為喜。
那壁廂,賈御史罵著罵著,矛頭逐漸轉到太子身上,說詹事府專司訓導太子,卻形同虛設,而你劉偉儀身為侍講學士,平日裡輔助太子學業,不盡其職,將太子教成了個厭學頑童,缺乏儲君該有的德行。
蘇晏擱下碗筷,走到與賈公濟面前,笑吟吟道:“兩位大人消消火。外面可都是錦衣衛,被人聽見你們妄議儲君,密報往陛下案頭一遞,誰也討不了好。”
劉偉儀如今看蘇晏有點發憷。
全因貢試那日,他聽從成勝公公的暗示,以為太子惡了蘇晏,便徇私枉法,想將蘇晏的名字直接從錄取名冊中劃掉,若不是聖上忽然駕臨,這事兒就成了。
誰料太子的心思是六月天娃娃臉,說變就變,如今把個蘇晏看得跟眼珠子似的。劉偉儀無所適從,只能感嘆天威難測,巴望著這事別給抖落出去,否則蘇晏要借太子的手治他,只怕到時候成勝還要反咬一口。
他心虛且忐忑,被蘇晏這麼一說,當即拍馬屁道:“還是蘇侍讀深謀遠慮,多謝提點。”
賈御史身為言官,是嘴炮中的戰鬥機,對他這慫樣十分看不起,嘲諷道:“一個狐假虎威,一個色厲內荏,倒是登對得很,可以搭臺唱一出新《殺狗記》了。”
劉偉儀自知罵他不過,靈光一閃,另闢蹊徑:“少耍嘴皮子!我看你這是對蘇侍讀心懷怨恨啊。當初他挨的五十廷杖全是拜你所賜,莫非輔樓上那案子也是你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