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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才等到他離府前往東苑。
吳名打聽過了,東苑射柳是年年的慣例,侍駕官員們卯時出發,大約申時回來,可眼下已至戌時,卻仍不見官轎和儀仗。
他潛入衛府,聽見隨從向管事稟道:“侯爺被聖上留宿東苑了,差小的回來報個平安。”
跟到一處偏僻角落,吳名拿捏住那個隨從,逼問出衛浚住在洪慶殿,便打算趁夜潛入東苑,血刃仇讎。
皇城高牆擋不住他的飛爪百練索,更何況東苑南牆還豁了個口子。
亥時,吳名一身夜行衣,黑巾蒙面,悄然潛入東苑,沒有驚動一個侍衛。
他搜遍洪慶殿,尋找衛浚的寢室,在一扇亮著燭火的槅扇窗外,聽見屋內熟悉的聲音。
是衛浚老賊!吳名小心地戳破窗紙,向內窺探。
只見衛浚正與一名膚色微黧、面目陰沉的中年男子據桌密談。
那名男子身穿飛魚服,腰配繡春刀,應是錦衣衛首領。
不知狗賊又與朝廷鷹爪策劃什麼陰謀詭計,吳名凝神細聽。
衛浚皺眉責道:“馮大人行事也未免太過輕率。殺人嫁禍本是一招妙棋,卻為何連累到娘娘,險些害了龍胎!還好衛家列祖列宗保佑,才順利產下皇子,否則馮大人你百死難贖!”
馮去惡冷笑:“這可真是巧了。下官正想對侯爺說一聲‘佩服’,所謂非常人行非常事,為了殺一個區區太子侍讀,連衛貴妃和龍嗣的安危都能置之度外。”
“你說什麼?!這事不是你做的?”
“如此看來,也不是侯爺所為。那真是奇了怪了。”
衛浚急道:“當然不是本侯!婦人生子,本就是一腳踏進鬼門關,若是早產難產,危險更大。府中家眷整日燒香拜佛,只求我侄女能順利生產,怎麼可能弄具屍體去驚嚇她!”
馮去惡不緊不慢道:“貴妃娘娘與我有恩,下官自然也不會做這種事。”
“那又會是誰?目的何在?”
“既然貴妃已平安產子,無論這個案子背後的兇手是誰,出於何種目的,於我們都有益無害。甚至,我們還可以借一借他的東風。”
“你是說……”
馮去惡笑容陰冷,“下官以為,兇手夜裡還會再次出手,將太子侍讀蘇晏蘇清河刺殺於寢室之中,侯爺覺得呢?”
衛浚大喜:“對!對!看今後誰還敢羞辱本侯!聽說東宮偏愛他,我原本還不信,今日看太子那副恨不得以身相替的模樣,嘖嘖,若他死於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