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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一下又一下地砸著腦漿,根本不給他喘息的機會。他知道誰來了,卻實在沒精力、也不願在這種情況下與對方見面,最後從唇齒間擠出兩個字:“出去。”
蘇晏抗了旨,又近前幾步,跪坐在羅漢榻前,示意宮人把水盆端來,就放在自己身旁。
他伸手碰了碰熱水,低聲吩咐:“不夠熱。”
宮人摻了半壺沸水,蘇晏又沾了一下,說:“再摻。”
藍喜彎腰摸了摸銅盆,燙得縮回了手,忍不住勸阻:“不能再摻了。蘇御史想要用熱敷,可也要緊著皇爺的龍體,萬萬不能燙傷了!”
蘇晏說:“我心裡有數。”停頓完又補充,“放心,這水先過我手這道關,要燙也是先燙我,燙不到皇爺的。”
藍喜看了眼站在一旁的太子,無奈點點頭,示意宮人又摻了半壺沸水。
蘇晏把厚棉巾浸泡進去。銅盆裡的水,熱度在“燙得蜂蟄一般”和“痛到難以忍受”之間,他忍痛將棉巾疊成厚厚的長條形,取出輕擰,直到滴不出水卻足夠溼潤的程度,快速地在空中扇三下降溫,然後整條敷在皇帝的前額上。
突來的燙熱刺激讓皇帝猛然睜眼,抬手攥住蘇晏的腕子,目光陡然凌厲如兵刃。
藍喜捱了烙鐵似的渾身一抖,嘶的抽著冷氣。
“皇爺信我。”蘇晏溫聲說,“放鬆,閉眼,燙不傷的。”
皇帝盯著他看了半晌,眼神迷惘如濃霧,而這濃霧深處又依稀透出一點亮光,宛如極遙遠的山頭的千燭佛塔,在黑夜裡長明。最後緩緩閉眼,撤了手,任由他做為。
藍喜不禁鬆了口氣,慶幸這虧得是蘇晏,要換了其他人,腦袋已經落地了。
太子卻關注到,皇帝爆發的手勁在蘇晏腕子上留下一圈浮痕,心疼地想:清河面板嫩,給這麼一捏,怕是回頭又要淤青,父皇就不能輕點?
皇帝逐漸適應了額上滾燙的感覺。棉巾外層溫度稍有下降,蘇晏便將內層翻出來,再敷一次,而後泡進銅盆裡加熱,如是再三。
他得精確地控制熱敷的溫度,使之處於人體面板能承受的極限,用這溫度去儘快加熱血流,讓血流進入大腦深處病灶,使毛細血管擴張,從而達到緩解神經性疼痛的目的。
額上敷的毛巾是極限熱度,那麼盆裡的水溫必然得再高一些。
就算不會像接觸沸水、沸油那樣,立時出現高溫燙傷,但浸泡的時間長了,操作者雙手面板被低溫燙傷是必然的。
只是低溫燙傷不容易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