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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沃特伯裡的電話能查到。”她口氣沮喪地說。
“下週吧。”
“很樂意,”她伸出手來說,“再見。”我敢說,她知道是事情沒趕上趟。感謝天主,這沒什麼關係——她在趕到地鐵站前會稍稍有點懊悔,會就巴托克的曲子同沃特伯裡吵上幾句。我回到伯特倫太太身邊,發現自己又在對薩拉說話了:你瞧,我愛你。只是愛不像恨那樣敢肯定自己會被對方聽到。
走到火葬場大門口時,我注意到帕基斯已經悄悄離開了。我沒看到他走。他一定意識到我現在已經不再需要他了。
伯特倫太太和我在“伊索拉·貝拉”餐館吃了晚飯。我不想去自己同薩拉一塊兒去過的任何地方。自然,我馬上就開始拿這家餐館和我們一起去過的所有餐館作起了比較。我們喝著義大利基安蒂紅葡萄酒,喝它的行為本身就讓我想起薩拉和我自己是從不喝這種酒的。我還不如喝我倆最愛喝的波爾多幹紅葡萄酒呢。不過即便是喝那種酒,我也不會就因此想她想得更多一些,因為現在就連空無一物的所在也彷彿充滿了她的身影。
“我不喜歡這個葬禮。”伯特倫太太說。
“我很抱歉。”
“它太不近人情,活像一條傳送帶。”
“似乎還算合適,畢竟還有禱告。”
“那個牧師——他是牧師吧?”
“我沒看見。”
“他說到什麼大宇宙。我好一會兒都聽不明白,還以為他在說大海雀【67】呢。”說話間她嘴裡的湯又開始往她的湯碗裡滴了。她說:“我差不多要笑出聲音來了,亨利看到了我。我看得出,為這事他又給我記了一筆日後要算的賬。”
“你們兩人合不來?”
“他是個非常小氣的男人。”她邊說邊用餐巾拭了拭眼睛,接著又嘩啦嘩啦地用湯匙使勁攪湯,把裡面的麵條全給攪了起來。“我有一次不得不向他借十鎊錢,因為我到倫敦來小住,但忘了帶提包。這事誰都會碰到的。”
“那是當然。”
“我始終為自己感到自豪的一點就是:天底下誰的債我都不欠。”
她的話就像地鐵系統一樣,一圈又一圈、一環又一環地來回轉。從喝咖啡時起,我就開始注意一路上迴圈出現的車站:亨利的小氣、她自己在金錢問題上的清白、她對薩拉的愛、她對葬禮的不滿意、大宇宙——說到此之後,某些地鐵列車就又開到亨利那裡去了。
“這很滑稽,”她說,“我並不想笑。沒人比我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