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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九點,毛飛瑜把粥熱了又熱,輕聲敲門,“你這麼餓著,又餓不出馬甲線。”
床上的人把頭蒙在被子裡,身體縮成一團,被毯扯得皺皺巴巴。毛飛瑜走過去,把被子揪下來些,“多少也吃點兒啊。我跟你說,我頭一回給人煮粥,你賞點臉唄。”
黎枝吸了吸鼻子,鼻音重,“我吃不下。”
毛飛瑜嘆氣,“既得相思病,那就去見他唄,有什麼事兒都好好說。這樣多難受是不是?”
黎枝語氣低落,“他那像好好說話的態度嗎?我解釋了,我當時就解釋了,可我就不明白了,他為什麼不能好好聽我說,難道我就不能有過去嗎?”
毛飛瑜語重心長,長腿一勾,勾了旁邊的小板凳在床邊坐下,“人當然能有過去,這是你的重點。但他care的是這個嗎?你的小號裡,通篇都是懷念美好,可這美好與宋彥城半毛錢關係也沒有。他能不多想?”
黎枝哽咽,“這些是我認識他之前就存在的,他那樣說我,把我說得像一個渣人,像一個騙子。我解釋一個字,他兇我一句話。好壞都讓他給說完了,我能怎麼辦?”
“是,這事兒肯定雙方都有不理智的地方。他不該不聽解釋,興師問罪。你也不能說那麼狠的話啊,分手分手,你分得了嗎你?”
黎枝手背抹了抹眼角的淚,賭氣地揚高聲音,“這不是分了嗎。”
毛飛瑜嗤聲一笑,“那你這兩天哭個屁啊!”
粥在桌上冒熱氣,估計又被涼涼。黎枝自那晚到這來,哪裡都沒去過。幸而工作短暫告一段落,勉強擠出這兩天清閒。料是如此,她的工作手機也快被打爆。
安靜裡,毛飛瑜瞄她好幾眼,終是忍不住問出口:“喂。你給我一句實話。當初願意答應宋彥城那份‘聘用’合同,是不是因為他有眼緣?”
黎枝搖頭,“我真的缺錢。”
“那是不是因為他像他,所以跟他在一起?”
黎枝目光堅決,“不是。”
堅強不過兩秒,她又陡然崩潰,眼淚無聲淌下來,哽咽道:“我是真的喜歡他。”
穿過黑暗的路上,一直是他相陪,那些嘴硬心軟的鼓勵,那些言不由衷的關心,她從籍籍無名走到現在,那個男人,總用自己的方式在為她鼓勁打氣。
毛飛瑜於心不忍,揉了揉她的頭頂,“別哭了,眼睛成核桃了,你明天還有拍攝,濃妝蓋不住的。”
“我不想工作了,”黎枝不停抽噎,“我找不到狀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