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祿子來稟話說:“梁貿文招了。”
“真的?”含玉眼睛一亮,笑看向夏雲姒,“這可比我得封還讓人高興。”說著又看小祿子,“快細細說說,都招什麼了?”
小祿子堆著笑躬身:“嘿,水銀一事他招了個乾淨。從水銀是託誰弄的、倒如何收買的尚工局的人,環環都交待得清楚。宮正司現下已將供狀呈去紫宸殿了,皇上大概不日就要發落。”
夏雲姒凝神:“只招了這一事麼,沒有別的?”
“……別的?”小祿子淺怔,露出惑色,“不知娘子指什麼事?”
她只好搖搖頭:“罷了,也沒別的。”說著笑笑,“我只是想她此番既能這般惡毒地待我,從前大概也做過許多旁的惡事,便想問一問還有什麼。”
言畢揮退小祿子,夏雲姒看向含玉:“今兒個冊禮,玉姐姐也累了大半日,早些歇息吧,我先回去吧。”
“我送娘子。”含玉說著起身,直將夏雲姒送到了月門處才止步。
夏雲姒回到朝露軒,便斟酌起了如何再去扇一扇枕邊風。
事情止步於此是不行的,她非要昭妃親自認下毒害皇后之罪不可,好將昭妃的供狀燒給姐姐。
只是……這話需好生思量,否則一不小心便會顯得刻意,讓皇帝覺出她原本就知道什麼。
好在這也不急,大可慢慢想兩三日再說。
然而,皇帝卻沒讓她想兩三日。
當日晚上,宮正司便接了旨意,繼續嚴審昭妃身邊的一干宮人。
夏雲姒聽聞此事後怔了怔,心中又一陣抑不住的冷笑。
他果然是不傻的,果然一直都不過是在信自己想相信的。
如今一夕間不想再信了,便大可這樣清醒無比地叫人將舊賬都查一查。
他是皇帝,大權在握,自有這樣一次次反悔的機會。
可已經命喪黃泉的人呢?
她越想越是搖頭,終是不得不硬生生斷了這番細思——否則再想下去,她只怕日後見了他都會顯出厭惡,那可就功虧一簣了。
短短又兩日後,梁貿文就招出了更多的事情。
先是采苓有孕之初的事,梁貿文招認皆是昭妃算計,意在陷害窈姬,卻不知怎的讓順妃摻和了進來,這才未成。
後來採菁與如蘭串通下毒,也是昭妃背後指使,與采苓並無關係。
嚴刑之下,他甚至認下了原與昭妃無關的符咒一案。有鼻子有眼兒地說昭妃父親在覃西王封地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