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欽天監圍觀,昭妃便向他討了那符咒。
這令夏雲姒十分驚喜。
這事她原還打算暗中收買個昭妃身邊的宮女去招呢,否則皇帝看了供狀,見梁貿文唯獨不認這一事,難免疑到她身上。
梁貿文倒給她省了事。
接下來,牆倒眾人推,樹倒猢猻散。
昭妃身邊其他的宮人聽說梁貿文都招了,為了罪減一等,竹筒倒豆子般吐出了更多的事情。
終於,佳惠皇后的死因也放到了檯面上。
昭妃身邊的好幾名宮人都招供,說皇后娘娘明察秋毫,宋徽娥與此事卻無干系,是昭妃從中安排,推了宋徽娥出去頂罪。
昭妃都保不住了,這些人當然更沒放過已故的貴妃。
一樁樁、一件件,招得明明白白。
“昭妃、貴妃……很好!”賀玄時拿到供狀時怒極反笑,而後紫宸殿中便又是近來常見的冷寂。
夏雲姒手中也有一份謄抄的供狀,她安靜無聲地讀完每一個字,眼淚一滴滴濺落到紙上。
“虛不受補”。
這四個字,夏雲姒已聽過無數次,唯獨這回不一樣。供狀上終於寫明,一切的“虛不受補”皆是有人蓄意為之。
“真想不到,朕的兩個寵妃,反是害了朕的愛妻的元兇!”
她聽到他這樣說。
她以為自己早已做戲做成了習慣,時時刻刻都能以恰到好處的姿態面對他,但這一刻,她卻沒勇氣抬頭看他一眼。
她怕只一抬頭,眼底那種冷漠的嘲諷便會溢到他面前。
他怎麼有臉說“真想不到”。
“來人。”他滿面疲憊,喚了樊應德近前,“傳旨,貴妃毒害皇后,罪無可恕。著遷出妃陵,另行草葬。三族之內年滿十四歲者皆斬,不滿十四歲者沒入宮中為奴。”
說罷一頓,那種疲憊變得更加分明:“昭妃……”他揉著太陽穴,眉心深深鎖著,思量分寸。
夏雲姒在此時離席跪地,哽咽了聲:“皇上。”
他抬眸,便看到她的眼淚噼裡啪啦地不住墜落,比珍珠落入懸崖更令人心疼。
“臣妾求皇上別殺昭妃娘娘。”她低低地垂著首。
他顯覺意外,聲音中滿是疑惑:“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