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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quo;軍”的彪悍之氣。
蕭馳野翻身下馬,提著馬鞭跨進院子。那院裡杵著棵禿頂松樹,積雪隨意地堆成堆,廊簷上掛著的冰凌子也沒人打,屋頂的瓦看著也該重整了。
窮啊。
蕭馳野繼續打量著四下,那牌匾上都掉漆了。他下了幾個臺階,到正堂,用馬鞭撩起了簾子,微微俯身進去了。
裡邊正圍爐搓花生的人頓時都轉過了頭來,瞧著蕭馳野。
蕭馳野在桌子上擱了馬鞭,提過椅子,自顧自地坐下了,說:“都在呢。”
周圍的人“嘩啦”地全站起身,那花生殼在腳底下被踩得亂響。他們大部分是年過四十的老軍戶,在禁軍裡混久了,沒有別的本事,耍賴訛錢最拿手。如今見著蕭馳野,目光上上下下地先打量一通,再心懷鬼胎地相視。
“二公子!”其中一個在袍子上擦著手,笑說,“今兒就等著您來拿牌呢!”
蕭馳野說:“我這不就趕著來了,牌呢?”
他笑呵呵地說:“今早上等您不到,工部那邊又催著人去幹活,曹僉事就先拿著牌去調人了。晚些回來,回來了我再找人給您送府上去。”
蕭馳野也對他笑,說:“您老哪位?”
這人說:“我嘛,您喊我老陳就行!我從前是荻城百戶所的百戶,得了花十三爺的提拔,如今是咱們禁軍的經歷。”
“這兒奇怪啊。”蕭馳野單手撐著椅把手,斜身看著老陳,“總督下邊該是禁軍都指揮同知,怎麼出了個僉事拿牌?”
“您有所不知。”老陳見蕭馳野聽得專注,那躬著的身越發直挺,沒了規矩,“去年中博兵敗,晉城的漕運過不來,闃都糧食告急。吏部的老爺發不出年俸,就把咱們禁軍辦事房裡邊的人裁了一半。現在沒有都指揮同知,挨著的就只有曹僉事,總共就剩咱們這幾個人。”
“這般說來。”蕭馳野說,“總督腰牌人人都能碰了?”
“以往辦事習慣,帶牌就走。工部的活兒不能等,那都是給宮裡抬木料的。咱們人微言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