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汝清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快眼看書www.kyks.tw),接著再看更方便。
,他是怎樣用這種辦法深深地影響了聽他講話的農民和士兵。
當然,毛也用一些他所熟悉的馬克思主義術語,但他的馬克思主義的知識是很膚淺的。這是我對他的印象,博古也同意這種看法,他還說了幾條理由:毛從來沒有在國外生活過,不懂外語;中國又非常缺少馬克思主義著作,有限的幾本至多也是第二手的,原著更是屈指可數。糟糕的是,毛用折衷主義的方法,曲解馬克思主義的概念,並加進其他的內容。例如他常常講無產階級,但是他所理解的無產階級,不僅僅是產業工人,而且包括所有最貧窮的階層——僱農、半佃戶、手工業者、小商販、苦力,甚至乞丐。他的階級劃分,不是從“社會生產的一定歷史地位”及其同生產資料一定的關係出發,而是從收入和生活水準出發。這種對馬克思主義階級概念的庸俗歪曲,在實踐中影響很深,例如上面引用的第二次蘇維埃代表大會的統計數字,就是這種影響的表現。這種歪曲使毛可以按照主觀判斷來確定不同階層的階級性質,並在實際上否定了工人階級的領導作用。無產階級政權和無產階級專政,他交替使用的這兩個概念,被他歸結為共產黨的統治,而共產黨的統治在他看來又體現為紅軍的力量,因為他認為,階級鬥爭主要是以內戰的形式進行的。
李德所說的毛澤東的短,恰恰也帶來了毛澤東的長。他由此而沒有成為脫離中國實際的教條主義者,而形成了把馬列主義與中國革命實踐相結合的毛澤東所獨有的思想,而這卻成了中國革命走向勝利的法寶。這對博古和李德來說是很難理解的。在他們看來條文比實踐更重要,或許由於來得比較容易。
關於這個問題,我同博古和其他馬克思主義者交談了多次,我知道,他們對這一切是有認識的,但是他們卻沒有與之鬥爭。他們不想由於這些“理論”問題同毛澤東破裂,這當然也是符合共產國際執行委員會的路線的。他們知道,毛在中央蘇區有著廣泛的群眾基礎,我們有時開玩笑說,他的影響是利用了“民眾的激情”,其實倒不如說是基於長期共同進行武裝鬥爭的傳統。由於這種傳統,毛同農民的關係非常密切,但對於沒有參加武裝鬥爭的“城裡人”,則以白眼相待。因為他同工業城市的工人階級幾乎沒有什麼接觸,所以在他的眼裡,蘇區以外共產黨人英勇的地下鬥爭是無足輕重的。他認為,只有農民軍隊的武裝鬥爭才有意義。他狂妄地以為,只有他才能擔負起把他所理解的革命引向勝利的使命,所以在他看來,只要有利於他達到個人獨裁的目的,任何手段都可以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