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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早已不是初識,此處也不比在京中森嚴,眾人便少卻了諸多繁瑣,只互喚先生、公子,作一派老友相逢之景,同坐一處用膳。待菜上好了,裴鈞便屏退一切下人,陪同姜越坐在主位,與幾個先生就席論事。
實則在座幾位與裴鈞都不謀而合地認為,晉王一旦應水復生,即等同於變相對朝中宣告了奪位之志,更是被百姓信為天選之人,那麼往後除了要讓假死之事在皇帝與百官中不露馬腳,還應考慮的,更該是宮中的姜湛得知此事後會如何處置,如此才好早作應對。
數人之中,對姜湛最為了解的即是裴鈞了。裴鈞認為姜湛在晉王復生後必將是前所未有的恐慌,到那時,姜湛一定會更加依附、利用他認為能夠與晉王相抗的勢力,並借其刀兵與晉王派系全力相鬥。而今看來,裴鈞以為這將要被姜湛所依附的,既不能是已同姜湛反目的自己,也不能是自顧不暇的蔡氏,那麼就只能是眼下未損一兵一卒的張家了:
“皇上如若依附張家,則很可能借新政之機調配兵權以求削弱晉王,那麼我們首要做的除卻安穩軍心、確算兵力,我以為,還更應提前估算他與張家所期望的兵力排布之地,做好兵戎相見的最壞打算。而這些之外,重中之重還是速速割據糧草、搶佔軍需。只要有了軍餉和糧食,就是踩住了朝廷半條腿,無論如何贏面都會大上許多。”
他此想與郭氏兄弟所見略同,而眾士之首的趙谷青除卻一再提醒眾人不到萬不得已切不可與朝廷刀兵相向,於這最後留手的一步棋也並無異議。
席過一半,滕州李氏的當家掌櫃李順安與姜越借一步去邊廳中說道商中之事,待姜越議完事出了廳來,外頭幾人的酒已喝完,走出廳去,但見白月已高掛天頂,華光似練,庭中不遠外的水塘邊上,裴鈞正一身酒氣,面襯薄紅地負手立在一叢竹影間仰頭望月。
聽聞腳步聲,裴鈞回了頭看向他,又微醺地晃著身子向一道出來的李掌櫃拱手互禮。
李掌櫃走後,姜越趕忙上前摻了裴鈞一把,皺眉道:“怎麼喝了那麼多?”
“同趙先生說到屈子,投了機緣,便一直受他的酒,也不好推,就都喝了。”裴鈞搖頭擺擺手,拉著他站直了身笑,“李掌櫃又同你說什麼了?”
姜越嘆了口氣,由他執著手往內院兒走,也簡述一二李氏在滕州等地的糧業和鐵業,末了問裴鈞道:“白日京中送來什麼信?”
裴鈞一路陪他往內院走著,聽言平平答道:“信有兩封。其一是禮部的,說初九便是姜湛大婚,禮部上下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