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稱呼改回去。
“我只是警告你,我明天下樓的時候,他最好是別在那裡。”
比夫走進浴室,洗了一把臉之後,他盤算著還有刮鬍子的時間。他的鬍子又黑又密,彷彿三天沒有刮。他站在鏡子前,若有所思地揉了揉臉頰。他後悔剛才跟艾麗斯說話。跟她在一起,最好是默不作聲。在那個女人身邊總是讓他變得不同於真實的自己。讓他變得像她一樣粗暴、狹隘和平庸。比夫的眼神冷颼颼的,目不轉睛,由於眼瞼那種玩世不恭的下垂而半睜半閉。他那隻結滿老繭的手,小拇指上戴著一個女式婚戒。他身後的門敞開著,從鏡子裡他可以看到艾麗斯躺在床上。
“聽著,”他說,“你的問題在於,你沒有任何真正的善意。我所認識的女人當中,只有一個人有我所說的這種真正的善意。”
“得了吧,我就知道你會做這個世界上任何男人都羞於啟齒的事。我知道你要——”
“或許我指的是好奇心。你對任何重要的事從來都視而不見,不加留意。你從不觀察和思考,從不試圖弄明白任何事情。或許,這就是你我之間最大的差別。”
艾麗斯差不多又睡著了,他透過鏡子,漠然地看著她。她的身上沒有任何與眾不同的特點吸引他的關注,他的目光從她淡棕色的頭髮,滑向被子底下她那雙粗短的腳的輪廓。臉部柔和的曲線一直連到渾圓的臀部和大腿。當他的視線從她身上移開時,腦海裡沒有留下任何顯著的特徵,在他的記憶裡,她是一個完整而連貫的形象。
“你從不知道戲劇性場面所帶來的樂趣。”他說。
她的聲音有些疲憊。“樓下那傢伙就是一出好戲,沒錯,而且還是一場馬戲。但我已經受夠了他。”
“見鬼,那傢伙對我毫無意義。他和我非親非故。但你不懂蒐集大量細節然後得出真相是怎麼回事。”他擰開熱水,迅速開始刮鬍子。
是的,那是五月十五日的早晨,傑克·布朗特走進了店裡。他立即注意到了,並盯著他看。那人身材粗短,厚實的肩膀像橫樑一樣。他蓄著亂蓬蓬的小鬍子,下唇看上去彷彿被一隻黃蜂叮咬過。這傢伙身上有很多東西似乎是對立的。他的頭很大,外形勻稱,但他的脖子卻像個孩子一樣柔弱而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