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第7/11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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個無人問津的失去了勇氣的老姑娘,這樣的姑娘能博得他的憐憫,但也不僅僅是憐憫,他還有永不消失的好奇心。一當他愛上一個女人——不管這愛是持續幾個禮拜,或者僅僅幾個鐘頭——那麼她對於他都是美的,因而也會一心一意。經驗告訴他,任何女人都美,都有使人幸福的本領;那種其貌不揚、為男人輕蔑的醜女往往愛得格外熱烈專注,那種半老徐娘更有勝過母性溫柔的、帶著哀怨的濃情蜜意;每個女人都有自己的秘寶,每個女人都有自己的魔力,發掘起來令人無限幸福,所以在這一點上,女人全都一樣。就算缺少青春和美貌吧,那她也會用某種特殊的舉止風姿進行彌補。只不過並非任何女人都能拴住他同樣長的時間。縱然他對年輕貌美的和年長醜陋的在愛撫時都一樣溫柔,一樣懷著感激,從不中途退卻,但也有些女人卻能使他在兩三夜甚至十天半月的恩愛之後仍戀戀不捨,另一些女人呢,只過一夜便失去魅力,被他忘記。
愛情與歡娛,在他似乎是唯一能真正使生命溫暖和充滿價值的東西。他根本不知道榮譽為何物,主教也罷,乞丐也罷,在他是一樣的;金錢財產拴不住他的心,他蔑視它們,不肯在任何時候為它們作一點點犧牲,如果偶爾賺到了許多錢,便不動腦筋地統統揮霍掉。對女人的愛和兩性的嬉戲,在他眼裡是高於一切的。他常常喜歡悲觀感傷,根源就是他已體驗到了歡娛的須臾即逝。情慾一觸即發,熊熊燃燒,但轉瞬間卻已煙消火滅——這對他似乎是一切體驗的核心內容,已成為生命的一切歡樂與一切痛苦的形象性說明。他也能夠像沉湎於愛情一樣,沉湎於感傷與世事無常的恐懼中;感傷似乎也是愛,也是歡娛。正如愛的歡娛在最緊張幸福的高潮已註定於下一瞬間必然減弱和重新消失,內心的孤寂和愁悶也肯定會突然被慾望吞噬,重新轉向生活的光明面。死和歡娛是一回事。你可以稱生活之母為愛情或歡娛,也可以叫她是墳墓和腐朽。母親夏娃啊,她既是幸福之源,也是死亡之源;她永遠地在生,永遠地在殺;在她身上,慈愛與殘忍合而為一。歌爾德蒙把她的形象久久地藏在自己心中;對於他來說,她已變成一種比喻和神聖的象徵。
他知道,但不是透過語言和意識,而是透過血液更深刻地感知到:他的道路將通向母親,通向歡娛和死亡。生活的父性的一面是精神,是意志;這並非他的歸宿。在那兒生活著的是納爾齊斯。如今,歌爾德蒙才完全吃透和領悟了他這朋友的話,把納爾齊斯看成自己的對立面。在他的聖約翰像上,他也刻出了這個特點,並且表現得十分鮮明。對於納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