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填土比挖坑要來的容易,聞玉幫著挖完坑,就將填土的事情交給了都縉,來到溪邊就看見衛嘉玉正蹲下身洗手。溪水從他指縫流過,染紅了一片溪流。他卻毫無所覺似的,慢條斯理地將手指上已經快要凝固的鮮血洗去。他這會兒不像天上的菩薩了,像個玉面的修羅,剛從人間的腥風血雨中度化回來。誰能想到他生著一副連雞都沒殺過的模樣,方才居然就敢往人心窩裡掏東西,聞玉對他產生了一絲微妙的改觀。
“現在能跟我說說昨晚的事情了?”聞玉問道。
今天夜裡衛嘉玉來找她幫忙處理屍體的時候,告訴她說已知道了昨晚究竟是誰動手殺了屠戶,聞玉出於好奇這才大半夜帶他們來這裡埋屍。
衛嘉玉信守承諾,也不賣關子:“昨晚洞中沒有人注意到須屠戶是幾時離開的,說明他是自己離開的山洞,並非受人脅迫。而我們發現他屍體的小坡距離山洞路程不短,可見他是特意走去那處,多半有人一早與他約著在那兒見面。既然這樣約他出去的那人,多半就是動手殺他的兇手。”
“你知道那人是誰了?”
衛嘉玉緩緩道:“今晚既然已經知道隗和通昨晚確實給紀城他們傳遞了訊息,他身上的傷也確實是焦冼動手所致,那麼剩下的人中,無法證明昨晚行蹤的就只剩下那戲伶與老僧了。”
“那晚山中還有一個吹笛人。”聞玉提醒道,“昨晚好幾個人都同時聽見了笛聲,總不可能這麼多人都在說謊。”
“不錯,但目前所知,吹笛之人似乎並沒有理由殺那屠戶。”衛嘉玉問,“你還記得那天離開山洞去尋笛聲的都有誰?”
聞玉回憶一番:“紀城,柳又伶,還有那個老和尚。”
衛嘉玉又問:“那你還記不記得我們那天趕去的山崖上,路過了一片果林?”
那日聞玉一心留意著笛聲從哪個方向傳來,倒是並未留意這些,不過他這樣說,她也立即想起來那附近確實有一片果林:“確實有一片漿果林,但那……”她話說到一半,福至心靈一般低頭朝著對方的鞋尖看去。山中過了一日,眾人都沒有機會換下身上的衣物,因此即便是衛嘉玉這樣喜潔的人,鞋面上也不免沾上了許多泥點,除去那些黃泥之外,他皂靴兩旁還有一些深紫色的痕跡。
紀城離開山洞並不是為了笛聲,而是去了同隗和通約定的地點,因此鞋上並無這些汙跡,那麼剩下的二人之中……
聞玉已想不起二人鞋面上究竟有沒有沾上過漿果汁水的痕跡了,但她忽然想起那日趕到山崖時,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