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 (第4/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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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你早已克服前一段不愉快的婚姻,你也算得是個樂天派。來,告訴我,為什麼度假回來忽然憂心忡忡。”
“老張,”我的苦水著河水決堤,“我再也沒有吸引力,沒有人把我當女人,我的一生完蛋了。”
老張愕然,“你不是早已接受這個事實了嗎?張三李四要把你當女人來看待,你還不願意呢。”
我不響。
老張忽然如醍醐灌頂,明白過來,“子君,你看上了某一個男人,是不是?”
“呃——”
“而他無啥表示,是不是?”老張說。
我來個預設。
“子君,你又戀愛了?”他大吃一驚。
“胡說,”我抗議,“我從來沒有戀愛過。”
“你與你前夫呢?”
“那時年紀輕,倚賴性大,但凡有人肯照顧我,就嫁過去,什麼叫戀愛?”
張搖搖頭,“愛過又不是羞恥,何必否認,當然你曾經愛過你前夫。”
我嘲弄地說:“你比我更清楚我自己?”
“旁觀者清。”
我把頭伏在桌子上。
“子君,你已經三十多歲,憩憩吧,多多保重,談戀愛可是九死一生的玩意兒。”
“我並沒有戀愛。”
“長嗟短嘆的,還說不是在戀愛?”
我笑出來,“瞧你樂得那樣子的。”
“子君,你現在也掙扎得上岸了,凡事當心點,女人談戀愛往往一隻腳踏在棺材裡,危險得很,你當心打入十八層痛苦深淵。”
“我不會的,我非常自愛,又非常膽小。”
“那個男人是誰?”
“什麼男人?”
“子君,以咱們的交情,你少在我跟前耍花槍。”
“那男人?呵,那男人,他呀,噢他呀——”
“子君,你太滑稽了。”
“他才與我見過三兩次面,是在溫哥華認識的。”
“人呢?”
“咦,留在溫哥華呀。”
“啊,那你還有一絲生機,子君。”他悲天憫人的語氣。
“那時我也不希望唐晶嫁人。”我會心微笑。
張說:“唐晶?她自然應當結婚,人家懂得控制場面,你?你懂什麼?你根本不會應付人際關係,而婚姻正是最複雜的一環關係。”
“你放心。”我悵惘地說,“我再也不會有機會進入試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