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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的質量。”然後大家都笑了。總之,在這種時候,南音的任何話,任何行為都是有趣的,都是可愛的。
在等待成績的時候,三叔三嬸自然像所有的父母那樣,擔心南音萬一考得不好怎麼辦。於是,在某天的晚餐桌上,“出國”這個話題又一次被提起來。那個時候三嬸看似不經意地瞟了我一眼,臉上有點不易察覺的尷尬。她的善良總是在困擾她自己的同時也困擾別人。弄得本來不可能多想什麼的我也在命令自己一定要看上去若無其事了——結果是,我相信我的表情也有點不自然。
但是我沒有想到,南音非常乾脆地抿了一下嘴:“我不去。哥哥沒有去,我也不想去。”
片刻的寂靜,我承認,我那時候,有點百感交集。
小叔不失時機地插科打諢:“我看你是捨不得其他人吧。”
“也好。”三嬸如釋重負地笑著說,“這樣,出國上學這一大筆錢省下來,我們到時候給南音風風光光地辦嫁妝。”
幾天以後成績就公佈了,鄭南音小姐順利地省出了自己的嫁妝。
三叔三嬸度過了一個快樂的夏天。三叔總是說老天爺有眼,南音讀了這個專業日後正好可以在他的公司裡幫忙;三嬸則是非常慶幸自己不用像別的母親那樣,終日為在外地讀大學的孩子牽腸掛肚——南音依然每個週末都會回家,這個家的生活不會被改變。於是對於他們來說,那個夏天就在請客吃飯,熱鬧得意中度過了,最喜歡聊的話題都跟別人家參加高考的孩子有關,真心實意地祝賀所有如願以償的孩子,因為反正他們不會嫉妒任何人;也真心實意地為所有沒有考上的孩子惋惜,因為反正他們不是那個倒黴的孩子的父母。
所以他們都不知道,他們甚至沒有察覺到,鄭南音活在一場災難裡。
很多人都會說,失戀而已,誰都經歷過,並不是什麼大事。道理上講是沒有錯的,可是隻不過是道理而已。
那個八月的夜晚,我急匆匆地跑到樓下的便利店去買電話卡。然後給鄭東霓掛了長途。我不管她那裡現在幾點,總之我需要她和南音說幾句話。
果然,她非常不滿地說:“你知道我這裡幾點?我好不容易想睡個懶覺。”
我說反正你整天在家,什麼時候不能睡。
她冷笑:“鄭西決,你在蔑視家庭主婦。”
“我只是想讓你和南音說幾句話,她已經兩個星期沒有張嘴說話了你信不信?”
“你太誇張了吧。”她的笑聲總是非常準確地傳達出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