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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是真不懂。”清秋道:“看你是這樣清秀,原來是個銀樣-槍頭。”燕西道:“不用罵,我早自己定下一個好名字,乃是繡花枕頭。你想枕頭外面,都是綾羅綢鍛,裡面呢,有養麥皮,有稻草,有蘆花,有鴨絨。”清秋微笑道:“裡面若是鴨絨蘆花,那倒罷了。”燕西道:“是呀!我這個枕頭裡面不過是稻草蕎麥皮而已。”清秋道:“你既然不懂,我回頭再說罷。”燕西看那樣子,知她是礙著茶房,只好不問,一直等到上了咖啡,茶房不來了。清秋紅了臉道:“我不是早對你說了嗎?一之為甚,豈可再乎?你總說是不要緊的,而且又舉出種種的理由來,上次我也說了,總要防備一點,你也是不在乎。你瞧……”燕西道:“怎麼樣?伯母說什麼了嗎?”清秋道:“她還是不知道,但是不想法子補救,就該快知道了。我今天不能客氣了,我問你一句,你到底願意什麼時候公開?”燕西道:“就為這個嗎?反正在今年年內。”清秋臉色一正,說道:“正經是正經,玩話是玩話。人家和你談心,你何以還是這樣隨便?”燕西道:“我並不隨便,這是我心眼裡的話。”清秋道:“是你心眼裡的話,難道你利害都不計較嗎?”燕西道:“有什麼利害?”清秋一皺眉道:“你還不懂,膩死我了。”說著,一頓腳道:“你害苦了我了。”說時,把鈕釦上插的自來水筆,取了下來,又在小提包裡,取出自己一張名片,卻在名片背上,寫了一行字道:“流水落花春去也,潯陽江上不通潮。”寫畢,向燕西面前一擲,說道:“你瞧瞧。”燕西接過一看,笑道:“一句詞,一句詩,集得很自然哪。”清秋道:“別盡瞧字面,仔細想想。”說時,兩隻胳膊,平放在桌上,十指交叉,撐了下巴,望著燕西。燕西拿了名片在手上唸了兩遍,笑道:“要是一年以前,你算白寫。這大半年的工夫,蒙老師教導我,我懂得這言外之意了。可是我猜沒有這回事,你嚇我的。”清秋道:“我心裡急得什麼似的,你還是這樣不在乎。”燕西道:“真怪了,何以那樣巧?有多久了?”清秋紅了臉,把頭枕著胳膊,臉藏起來。燕西道:“剛才你說我玩笑,你呢?”清秋抬起頭道:“虧你問,還能多久嗎?就是現在。我的身體很好,從來日期很準的,這回過去半個月了。起先我還以為是病,現在我前後一想,決計不是,你看要怎樣辦?”燕西端了咖啡杯子,慢慢出神地呷著,皺了眉道:“若是真的,可是一件棘手的事情。我一時想不出辦法,讓我考量考量。”清秋道:“怎樣考量考量?我覺得挨一日多一日,這事情非辦不可。你要考量,我可不能等。”燕西道:“何至於急得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