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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為盟會已經解體,只留下他作為唯一的忠實殘存者。但正因為他在精神上背棄了盟會,所以他沒法子講他的故事。故事在最重要的幾點陷於泥淖中;他只能傳達外在的事件,但不能傳達這些事件的內在意義。如同黑塞後來所寫的,他生活在一個“貶值的世界”裡。在給這篇小說的一位批評家的信中,黑塞承認,要傳達理想是不可能的,甚至於受到禁止;這種進退維谷是我們在前面所討論的整個語言危機的一部分。因此我們必須求助於代理者,而仿照“盟會小說”的盟會觀念就自然而然地應運而生了。
從第一頁以降,敘述的困難就被強調。既然讀者早就獲悉了這個秘密,本篇小說就採取了紀德所欽佩的那些微妙嘲諷的暗示。
我看我已經碰到了在我的敘述中的最大障礙之一。要是我獲准揭露盟會秘密的本質,讀者就可能更為了解我們的行動所達到的高峰,及其所屬的經驗的精神水準。
既然H.H.已經不知不覺地失去了盟會的精神中心——盟會的秘密,敘述的困難就由於事件的極大變化和顯然的不相稱而更為增加。沒有一箇中心主題可以使他的故事有所依附。H.H.不久就發覺他的故事對於任何沒有體驗到他所說的事件的人來說,可能會顯得“貧乏而愚蠢”。必須加以強調的事實是:我們所遭遇到的,既不是在古代和中世紀的文學當中如此普遍的那種傳統的不可形容的主題,也不是作者適當地處理題材的純粹無能。對於說故事的無能為力,乃是這篇小說的主要主題之一,正因為所牽涉到的真實水準缺乏任何溝通的門路。H.H.自己是這種溝通之崩潰的有形象徵。雖然他自己體驗到那些事件的充分力量,他卻——如同黑塞同一年在《一點兒神學》中所說的——退回到第二層的絕望。因此,他無法以這一層的言語,去傳達更高一層的真實。而意義更為深長的是:沒有這些言語——這些溝通的工具——他甚至於無法充分地回憶自己的經驗。
到了故事的中間,H.H.已經面臨絕望的深淵。身為(他自以為)那一次偉大遠征的最後殘存者,他尤其盼望把它敘述一番,但甚至於連開頭也似乎無從述說,而引到了無邊無際和不可理解的混亂之中。“每一件事情,只要我一加以縝密的考慮,就變得很有問題。每一件事情都溜跑而瓦解。”H.H.只留下“一團曾經反映在某件東西上頭的支離破碎的圖片。這件東西就是我,而這個自我——這面鏡子——只要我對它凝視,就證明只不過是一面鏡片的最上面的外層而已”。這種真實的支離破碎,在這絕望的一點,顯示出個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