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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門重重地開合,發出“哐當”一聲巨響。
這麼大的動靜,秦燼在我進門那一刻就醒了。
他睡覺的時候總是會在床頭留一盞小小的夜燈,於是我可以從微弱的光線中瞧見他單薄的身影,因為被意外吵醒,表情大概也還是懵的。
我衝上去,爬到他床上,死死摟住他。
手臂下秦燼溫暖的身軀好似輕顫了一下。
然後他的手掌撫了撫我的背,親吻我的額頭,用尚且睡意朦朧的沙啞嗓音輕聲詢問:“做噩夢了嗎。”
我點點頭,既想抱他,也想打他,可惜我只有兩隻手,不夠用。
於是我選擇先抱他。
半晌,我才鬆開手,顫抖著嗓音道:“秦燼,我都知道了。”
我說:“秦航川都告訴我了,你當年為什麼會出事,還有……你藏起來的那份遺囑。”
秦燼正注視著我的漆黑目光驟然凝滯了片刻。
與此同時,我明顯地感覺到他抖了一下,看起來他搖搖欲墜的冷靜表情像是一張突然崩裂的面具,就要徹底維持不住,而在我這句話出口後的幾秒鐘內,秦燼整個人完全呈現出一種愕然、狼狽、無措的模樣。
扒了他的皮還真是比殺了他都難。
我再次如是默默心想道。
身下的肌肉因為緊張而變得用力,他現在出現那種情緒,應該能稱之為“驚慌”。
你也會心虛也會緊張啊秦燼?
我如今算是終於看穿他了。他曾經貌似無所不能,一副什麼都盡在掌控毫不在意的樣子,倒不如說他刻意讓自己看上去運籌帷幄。
這或許也能算某種不太正常的心理防禦機制吧?
就像給自己披上一個堅硬的外殼一樣,被同情被認為是弱者都難以忍受,偽裝得強大到天衣無縫,其實極度缺乏安全感。
這也完全不奇怪,他若不是這副心機深沉的樣子,他若漏出一絲一點破綻或者表現出任何示弱的嫌疑,生在秦家那種環境裡,估計早就被生吞活剝吃得骨頭都不剩了。
也是到了今時今日,我終於能嘗試理解他了。
我不知道他不告訴我這些的另一個原因是不是因為他也預判了我的反應,料到如果我得知了真相,一定不會輕易放過他。
“秦燼。”我提起他軟趴趴的耳朵,“說話,你就沒有什麼想跟我說的嗎?”
秦燼緊抿著唇,沉默了半天擠出一句:“……對不起,我沒什麼好解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