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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坐在草坪上,開始是為了哄騙她和自己親熱,沈家明總是贏過她。
後來她生氣了,沈家明也不敢再欺負她,慢慢地,把如何控制骰子、聲音的區別,都一點點地教給她。再後來,他就再沒有贏過。
不知道是故意讓著她,還是為什麼。
從南北這裡,能夠很清楚地看到他們兩個人。
沈家明今天的扮相倒是斯文,戴了副淺金色邊框的眼鏡,輕輕地用右手晃動著骰盅:“不好意思,上場是我贏了,所以這一場只能先坐莊了。”
“沒關係,”程牧陽靠坐在紅木椅裡,安靜地看著他和他手裡的骰盅,“時間還早,我們的籌碼都足夠玩一整夜。”
<h2>2</h2>
我們的籌碼都足夠玩一整夜。
這意味著什麼?
賭場外圍坐著的人,都在低低地豔羨、議論。誰都知道這艘遊輪上的籌碼,是以什麼單位來換算的,恐怕也只有夜幕降臨後的賭局,可以看到這樣的手筆。
大螢幕同時拉到了賭桌的近景。
因為是這次旅途中最大的賭局,倒有了些欣賞的意味。
畫面裡,程牧陽的臉被螢幕照得立體感很強,相對於沈家明的雅痞氣場,他從來給人的感覺,都像是暴風雨前的海平面。你明知道危險,可卻想要走近些,再近些。
不論下一秒如何波濤洶湧,前一刻永遠是平靜。
讓人忐忑的平靜。
第一回合,莊家通殺。
沈家明贏了。
仍舊沒有懸念,她也相信只要是他坐莊,就沒有不贏的道理。
當莊家輪到周生家的人手裡,南北身邊忽然坐了個人,一身戎裝:“還記得牌九的規矩?”是沈家明的父親,南北壓低聲音,叫了聲沈叔叔:“還記得一些,可是也忘了不少,”她輕輕地吐了下舌頭,“也就只能看看熱鬧了。”
沈家明的父親沈英身上有著軍人特有的硬朗,還有少年磨難後難掩的陰沉。
南北雖然在沈家生活了六年,卻沒有在家中見過他多少次,不過當初總有沈家明的那層關係在,沈英對她還算是和善。
他聽南北說完,略微沉默了會兒,沉聲說:“如果有可能,不要和程牧陽走得太近。他本身的存在就很危險,我不希望你跟著我們祭祖,最後卻出了意外。”
南北很驚訝。
應該說,是非常意外。
沈公對程牧陽賞識有加,可為什麼沈英會這麼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