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 (第6/11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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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以為他說子群,“新娘子都是漂亮的。”
誰知他道:“不,我是說你。”
我頓時一呆,“我?”
“是的。”
我略帶諷刺地說:“太客氣了。”
離婚後,他直接間接地,不止一次稱讚我美麗。
他問:“去喝杯咖啡好嗎?”
我看看腕錶,點頭。
“去山頂的咖啡廳?”他又問。
“不。”我馬上回絕。
那處那麼美,不是跟前夫去的地方,跟前夫談判說話,隨便在市中借個地方落腳便可,何必浪費時間上山頂?破壞那裡的情調。
我說:“就附近坐坐好了。”
他失望,“你以前一直喜歡那裡。”
“以前我瞎浪漫。”我一筆帶過。
以前?以前怎麼同?真虧他今日還提出來。
我們在小西餐館坐下,叫了飲料。
“子群結婚你送什麼?”他問。
“千元禮券一張。”
“咦,你以前不是專門愛花時間挑精緻的禮物嗎?”
我不耐煩,以前是以前。
“我送一套銀器。”他略為不安。
“何必破費?”我客套。
“她丈夫紅光滿面,得意得很。”涓生又說。
“當然,娶到子群,算他本事。”我感喟地說,“其實子群只是運氣不好,很多時別的女人順利的事,她就卡在那個關口過不去。”
“現在好了。”
“哎,塞翁失馬,焉知非福。她這樣跟著老頭子一走了之,省卻不少麻煩,到外國去過其與世無爭的生活,多棒。”
“你母親怎麼沒來?”
“不知道,大約是覺得沒面子。”母親最要面子。
賓客中許多花枝招展的小姐,一式紫色嘴唇藍色眼蓋,大抵是公關小姐之流,另一半是洋人,紛紛與新娘子香面孔。
我想到很久很久之前,約三十年前吧,父親帶我參加西式婚禮,吃奶茶時找不懂得把匙羹自杯子取出擱碟子上,大大的出過洋相。至今難忘。
後來做了母親,便把安兒帶出來教她吃西餐,用刀叉。
想到這裡,我莞爾。
“你許久沒來看平兒。”涓生說。
“是,忙得不得了。”我歉意,“但平兒也並不想念我。”
“忙什麼?”他忍不住問:“連安兒也說你好久沒一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