譯者序朝聖者之歌 (第4/5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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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他不躲避時代的問題,對國家和世界大事瞭如指掌。1914年第一次世界大戰開始時,整個德國處於狂熱之中,知識分子們也都鼓起響亮的掌聲,而他寫了一系列的文章反對戰爭。他的評論文章《朋友,換個調子唱吧!》呼籲各民族不要對立,雖然是戰爭,但可以不敵視對方的文化。人類的精神文明是為全人類服務的,音樂、文學、藝術,一夜之間就被迫不能互相交流,那麼,戰爭過後又該怎麼辦呢?誰來促使民族之間再次相互理解呢?用筆工作的人不應該也跟著搖旗吶喊,應該對人類充滿信心,應該維護和平、架起橋樑、尋找道路。他還認為德國對於發動戰爭應該負起自己的那部分責任。到1916年,他終於和德國當局的立場完全決裂,他成了賣國賊,老朋友也視他為毒蛇猛獸。他的文章引起羅曼·羅蘭的同感,羅曼·羅蘭特地去拜訪他,他們從此成為至交。他們兩人看法一致,反對毫無意義的流血和戰爭,反對任何一種狂熱的民族主義。
戰後,帝國被推翻了,魏瑪共和國卻無所作為,希特勒和納粹終於掌權,將德國一步步推向新的世界大戰。預見到德國終將再次發動戰爭,再傑出的個人也影響不了這種趨勢,他終於在1923年下定決心放棄德國國籍,入了瑞士籍。從德國到瑞士,國籍改變了,不過德語仍然是通用語言,環境也是他熟悉的,黑塞的流亡不是遠離故國的流亡,更多的是內心的、精神上的流亡。流亡期間他寫了一些政論文章,這些文章出自個體良知,也訴諸個體良知。文章所想達到的不是帶引人們去碰政治問題,而是進入自己的內心,進入完全是個體性的良知。他說:“馬克思和我之差異除了他涉及的維度大大超過我之外,就在於他想改變世界,我則想改變個人,他直面群眾,我直面個人。”他深信,人的最內在有某些區域,是一切源於政治和帶著政治印記的因素達不到的地方,他想做的,就是引導讀者進入自己的內心,聽從自己的良知,保持獨立人格,不要人云亦云,不要盲從。
從第一次世界大戰開始,黑塞就沒有停止過批評德國,因而也備受同胞的毀謗和譏諷,然而,是他,而不是那些高喊德國萬歲的文人,為德國語言和德國文化作出了貢獻。在1946年的諾貝爾文學獎答謝詞中他認為,把文學獎頒發給他,意味著國際上承認德語和德國在文化上的貢獻。而早在上世紀30年代,托馬斯·曼就說過,黑塞代表了一個古老的、真正的、純粹的、精神上的德國。黑塞也把他的獲獎看為各民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