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愁眉 (第3/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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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京畿待了三年,什麼青年才俊都見過!雖然目前沒遇上比夫子周正的,但她堅信他日定有更入眼的良人出現。不過眼下不是想這個的時候,王家那胖郎君等著納采問名,倘或現在拍了板,她的所有夢想便就此終結了。
再耽擱不得,她慌忙正了正裙襦出門。即刻趕過去,最不濟緊要關頭還可以岔開話題。
越是急,越覺得裙裾上的禁步礙事。謝家的教養極好,大到言行舉止,小到步履儀態,對女兒都有最嚴格的要求。不像尋常人家隨意,謝家姑娘走路須得蓮步輕移。壓裙更加挖空心思,絲帶吊玉玦是入門,最高段的是繞膝釘上一排細碎的銀鈴,動作稍大些便是一波驚濤駭浪。不過這會兒也顧不了那麼多了,她牽起裙角一路飛奔。
大約動靜實在是大,方到宣德堂前的青石階上,還未進門就惹得眾人回頭張望。
藻井下掌起了一溜描花八角油紙燈,正門上的排簾高高打起來,地心供了個青銅禁,熊熊燃燒的火耀得滿室輝煌。
她看見上首正襟危坐的人,身形挺拔,眉目平和,戴著玉梁冠,雪白的褒衣博帶,越發襯出寬清磊落的風姿。他淡淡瞥她一眼,似乎不甚滿意,隨即蹙起眉來。
彌生頭皮發麻,夫子這模樣最令人害怕。加之阿耶目光如電,恨不得活生生把她射出兩個窟窿,分明是嫌她造次。她緊張得手足無措,才想起放下裙幅進門去。也不敢往上看,整整衣領便悶頭一長揖,“學生給夫子見禮,夫子新禧。”
樂陵王仍舊是一貫冷冽的神情,似乎礙於她父親的面子才容她免禮的。然而又不算真正寬宥,詰責道:“你入我門下時我就訓誡過,正色端操,清靜自守。如今看看,你可曾按我的話做?”
謝尚書很是尷尬,替女兒周全著,“臣下教女無方,才回來時諸樣都好,誰知家裡待了幾日就變得這般頑劣。殿下好歹息怒,臣下回頭必然狠狠教訓。”
“我料著妹妹定是著急來拜見師尊,才會這麼匆忙的,可是嗎?”二兄笑著替她解圍,“如今大了,更要知禮。快給夫子認個錯,求夫子恕罪。”
彌生的二兄謝朝和樂陵王頗有些交情。當初之所以被強行收徒,就是因為三年前謝朝攻打蠕蠕凱旋,帶了這位殿下回來做客。偏偏那麼巧,後院料理花草的小廝抓了只雀兒給她牽著玩。她當時並不知道府裡來了客,拎著細麻繩去找二兄,結果一進門就給九王相中了。說她天質自然,是塊璞玉。只要用心雕琢,他日必成氣候。
她不懂得成氣候是什麼概念,單因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