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愁眉 (第4/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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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夠離開家而感到由衷的高興。於是她滿懷著希望,就這麼被帶到了鄴城。三年過去了,她咂出了點上當受騙的味道。靜下來的時候想一想,夫子大約也有同感。她哪裡是什麼璞玉,分明就是一塊頑石。這徒收得不上不下,如今只要認同王家的親事,夫子就可以順利卸肩了。
本來嘛,她及笄婚配是雙贏的大好機會。四族之中琅琊王家排名在謝家之上,門第閥閱頗令人仰止,的確是般配的好婚。可指誰不好,為什麼偏是那體胖的王郎呢?這麼兩下里一計較,反倒是繼續學業有利些。可是眼下叫她怎麼辦?夫子生氣,只怕更要打發她了。
她臉上辣辣發熱,低垂著頭,“二兄說得極是,學生請安心切,怕夫子久不見學生惱火,這才跑得急了些。學生是……”她吞吞口水,“是半月未侍奉夫子左右,心裡掛念夫子安康。夫子若是因此氣壞了身子,則是學生的大不孝,學生萬死難辭其咎。”
謝尚書倒覺得驚訝。這丫頭是家裡老么,從小嬌慣著,脾氣向來耿直,在父母面前也從不下氣兒。還是恩師教導得法,有本事把她鍛造得如此恭勤,的確叫人甚感寬慰。
樂陵王面上淡淡的,看不出喜怒來。隔了會兒方道:“過節的當口,我也不追究了。記住下不為例,倘或再犯,叫我知道了定不輕饒。”
她戰戰兢兢道是,起身退到一旁。腦子裡又開始琢磨,下不為例,那應該表示自己暫且還出不了師門,還要在師父手底下調理上一陣子。她兀自歡喜,揣度著夫子可能並不贊同這門婚。真要是這樣,那真是老天開了眼了。
她斂袖侍立,小心翼翼在邊上伺候茶水。想到得意處一個沒控制住,眼神跑了偏,居然和夫子的迎頭撞上。嚇得她猛打了個寒噤,再不敢隨意走神了。
要說走運,那真是半點不假。她一直提心吊膽著,生怕父親要和夫子談起她的婚事。沒想到一頓飯下來,兩人只聊些民俗還有同僚間的瑣事,並沒有涉及王謝兩家的聯姻。
不過做學生的確是很悽慘的。祁人尊師重道,師尊宴客受邀也罷,居家讀書寫字也罷,但凡是門生,個個有義務從旁侍候。以前夫子有欽點的得意弟子隨行,用不著她打下手,今日左右看看,那幾位師兄都不在。這麼一來她就得推上去,有點“捨我其誰”了。
父親一生為人謹慎,同慕容氏說話永遠都是謙卑而滿含敬意的。他說:“小女資質淺薄,這三載給殿下添了許多麻煩,臣下真是慚愧得緊。”
樂陵王殿下頗為禮遇,“謝尚書言重了,令愛聰慧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