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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越在一眾兄弟叔侄中回頭看他,面上有些許情急之色,此時微微向外偏頭,似乎是示意會在元辰門等他,卻片息就被泰王、成王向外拉去,連袖口都消失在遊廊轉角。
裴鈞這廂也被閆玉亮拉過,急急地問:“子羽,皇上明明已經截了你一道,你怎又提一次辭官?明知道不能成,你這不是非要惹皇上不痛快麼?”
“便是明知不成,此事才必須再提。”裴鈞收了笏板袖在手裡。
方明珏湊過來:“你是想讓皇上一意孤行、服不得眾,這才好給晉王爺代政鋪路罷?”
裴鈞凝眉囑他慎言,把他二人往殿外推去,此時正要繼續相說,卻聽身後傳來呼喊:
“裴大人!裴大人留步!”
一回頭,竟是胡黎三步並作兩步小跑過來,將拂塵往臂彎一擱,向他堆起笑臉:“裴大人,皇上叫咱家請您過御書房一敘。”
裴鈞回絕道:“公公見諒,禮部還有要事,我還得去簽印呢。”
“哎喲裴大人呀,什麼事兒能要緊得過皇上去呀?咱家看您是忙昏頭了。”胡黎勾著他手肘便笑開了,說著更向閆玉亮、方明珏點頭示意,拉著裴鈞就往內宮走。
皇命實在難為。裴鈞既已被拉離閆、方,又沒了別的由頭推拒,不免只能按下不耐隨胡黎往內宮走去。步履間,他皺眉向身後宮門的方向一望,才又在胡黎的勉強寒暄裡繼續前行,心下只求此去能速速與姜湛不歡而散,以免姜越在宮門等他太久。
俄而行至御書房,宮人恭送裴鈞進殿,便退了出去,關上殿門。裴鈞獨自往裡走去,待繞過座屏,只見姜湛朝服未褪,正背對著他立在一室正中,頭微微仰著,似乎正賞視著什麼東西。
順由姜湛目光看去,他只見御座後的北山牆面上,高高橫掛了一幅素裱簡筆的江山墨畫。
這墨畫,裴鈞猶記是早年還作侍讀的時候,他自己逮著姜湛的手畫出的,後來被姜湛臨時起意掛在了正堂上,一掛就是十來年。
當初作此畫的緣由現已大半模糊在歲月裡,可唯獨作畫時二人說過的一番話,忽在此時,從裴鈞龐雜繁冗的憶海深處跳脫出來——
“先生,外面江山真是這樣麼?炊煙,長河,青山……”
“自然不是。”他那時是這麼答姜湛的,“江山的事兒,我朝祖祖輩輩三百年來花了多少功夫、折了多少人去折騰,豈能是這麼簡單的?”
姜湛聽了這話,握著筆踟躕,在他手臂間扭頭看進他眼裡,清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