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內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快眼看書www.kyks.tw),接著再看更方便。
廁所了。李珍蕙帶著我們穿過一片空地,走到另一處的走廊裡。廁所只有一個小單間,不分男女。李珍蕙和齊娜先進去,隨後是男的。其實我並不是很想上廁所,但恐怕半夜裡會尿急,一個人出來糝得慌,還是提前放空為妙。禿頭叔叔那屋子的燈還亮著。再回到倉庫裡,只見鍋仔兀自躺在棧板上大睡,不知何時從身邊撈了兩片紙板,一片蓋在肚子上,一片蓋在臉上。
那是凌晨兩點,李珍蕙和齊娜都不再說話,只剩老星在對亮亮嘮叨著什麼,過了一會兒我發現亮亮沒反應了,原來也歪下去睡著了。李珍蕙緊挨著老星,把頭靠在他肩膀上,微微閤眼,發出了一聲嘆息般的聲音。只有我精神百倍,那點濃茶起作用了,我對咖啡鹼過敏,喝一點就不能睡。我說:“你們睡吧,我來放哨。”齊娜嘟噥道:“開什麼玩笑,你這麼說,我反而不敢睡了。”老星打了個呵欠,說:“也真奇怪,平時打牌可以幾個通宵不睡的,今天不行了。”我說可能是喝過酒的緣故。我站起來在倉庫裡閒逛,上看下看,忽然意識到自己是在參觀敲頭殺手曾經工作過的地方。
沒有任何特別之處。包在紙箱裡的瓷磚,壘成平整的立方體,每一個立方體下面墊著棧板,一共壘起三層,通道恰能開過一輛叉車。倉庫是坡頂的,用角鐵搭起的梁,很多柱子豎著。紅磚牆面上刷著白水,又標了數字,應該是貨位。沒有任何特別之處,這就是一個普通的倉庫,儘管在夜裡看起來有那麼一點壓抑。
我在倉庫裡轉了一圈,回到原地,他們都睡著了。又一列火車開過,聽不出它到底是貨車呢還是客車。
我背靠貨堆坐下,齊娜忽然挪到我身邊,眼睛閉著,近似嘟噥地說:“借個肩膀靠靠。”我說請便,她又說:“你別睡過去了,我有點害怕。”忽然湊到我耳朵邊,輕聲對我說:“這個李珍蕙真可怕。”隨後,我的左肩驟然落下一個沉沉的腦袋,散發著被雨水澆透之後又晾乾的獨特氣味。
我閉上眼睛養神,過了很久很久,睡意何時來臨的,我自己竟也不知道,就此喪失了意識。那是個無夢的短寐,彷彿有什麼事情令我不安,當意識恢復過來時,我睜開眼睛,看到了可怕的一幕。
就在黑漆漆的窗戶外面,有一個長頭髮的女人的影子閃過,不,那絕對不是禿頭叔叔,而是一個長髮女人。我簡直懷疑是幻覺在作祟,還沒來得及辨清,她竟忽然將臉貼在窗玻璃上,向著裡面張望。我看見一張扭曲的臉,長髮垂在臉頰兩側,一雙緊貼在窗戶上瞪大了的眼睛。她看著老星,過了一會兒,她意識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