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膝和夾襖,及時送去驛站,我才鬆了口氣。
邊關那場仗打了近三年。
據郵驛的軍差說,軍營有冬襖發放,只不過發到手裡,尺寸不見得合適,裡面棉不厚,只能勉強禦寒。
而一般有條件計程車兵,家裡會給做褻裘寄過去,裘皮可比冬衣暖和,在軍營若是收到了這個,會贏來很多羨慕的目光。
再不濟,家中有親人的,護膝夾襖總是寄得起的。
軍差說,每年冬天,他們驛站最多的就是護膝夾襖。
我聞言不禁有些詫異:「每年都寄?」
「對,你不知道,邊關苦寒,冬天風颳起來跟刀子似的,能刮到衣服裡割人的肉,要不那幫胡蠻子拼了命地想侵佔我們的地盤,每年冬天他們最難熬。」
我皺了眉頭,沒有說話。
裴二叔年少從軍,距今已有七年之久,而我自到裴家,從未見嬸孃給他寄過衣物。
想到這裡,心裡不由得嘆息一聲。
第二年,手頭寬裕一些,我為他縫了件更好更暖和的褻裘,又多做了一套護膝,裡面貼滿了綿密的毛。
第三年,照舊如此。
寄衣服過去的時候,通常也會附帶一封家書——
「太母身體康健,小桃上了私塾,鋪子生意興隆,家中一切安好,二叔勿掛念,盼平安歸家。」
「家中一切安好,太母胃口不錯,唯小桃讀書不用功,鋪子裡的豆花越做越好了,街坊都說有當年裴大伯的手藝,我們如今還賣雞雜湯,十五文一碗,裡面有粉,可以泡餅,冬天吃一碗很暖和,待二叔回來,可好好地嘗一嘗,盼平安歸家。」
「家中一切安好,常帶太母橋邊走動,唯小桃難以管教,私塾逃學,還打了同硯,二叔回來可好好管教,盼平安歸家。」
邊關戰事吃緊,原是沒打算能收到裴二郎的回信的,結果第二年書信寄出後,郵驛送來了他的信。
字跡確是他的字跡,信上只有一個「好」字。
第三年,還是一個「好」字。
因裴二郎的緣故,我對邊關戰事十分關注,時常透過趙大叔向衙門打聽訊息。
第三年,戰事終於結束了,大楚完勝,胡蠻子被驅逐,朝廷在界北關外,又設了殺虎(胡)口。
聖上龍顏大悅,下令犒賞三軍,論功行賞。
那年冬日,我照常買了上好的裘皮布料,做給裴二郎的褻裘還沒縫好,就聽到了邊關士兵返京,特許回家探親的訊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