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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胳膊,還聽到一聲脆響,一把粉紅色的摺疊傘在她的另一隻手裡彈開,舉起來,罩住了頭。他很自然地伸手攬住了她的腰,還搶過了那把傘,像個盡職盡責、體貼溫存的丈夫一樣。他想不出來這把雨傘的來處,滿腹狐疑。但這狐疑立即就被幸福的感覺擠出去了。
天陰沉沉的,分不清是上午還是下午。他的手錶早被那小妖精偷走,時間喪失。細雨打在柔軟的傘布上,發出細微的聲音。這聲音甜蜜而憂傷,像著名的藝甘姆堡白葡萄酒,纏綿悱惻,牽腸掛肚。他把摟著她腰的胳膊更緊了些,隔著薄薄的絲綢睡衣,他的手感覺到她的面板涼森森的,她的胃在溫暖地蠕動著。他們依偎著走在釀造大學狹窄的水泥路上,路邊的冬青樹葉亮晶晶的,像美女的指甲塗了橙色的指甲油。煤場上高大的煤堆蒸騰著乳白色的熱氣,散出一縷縷燃煤的焦香。高大的煙囪冒出的猙獰黑煙被空氣壓下來,化成一條條烏龍,在低空盤旋、糾纏。
就這樣他們走出了釀造大學,沿著那條蒸騰著白氣、散發著酒香的小河邊上的柳蔭路漫步。下垂的柳條不時拂動著傘上的尼龍綢面,傘稜上的大雨珠落下。路上鋪著一層溼漉漉的金黃枯葉。偵察員突然收了傘,看著那些青黑的柳條,問:
"我來到酒國多長時間了?"
女司機說:
"你問我,我問誰?"
偵察員道:
"不行,我要立即開始工作。"
她拍動著嘴角,嘲諷道:
"沒有我,你什麼也調查不到!"
"你叫什麼名字?"
"你這傢伙,"她說:"真不是東西,覺都跟我睡了,還不知我的名字。"
"抱歉,"他說:"我問過你,你不告訴我。"
"你沒問過我。"
"我問過。"
"沒問,"她踢他一腳,說,"沒問。"
"沒問,沒問,現在問,怎麼樣?"
"甭問了,"她說,"你是亨特,我是麥考兒,咱倆是搭檔,怎麼樣?"
"好搭檔,&q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