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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不住了。趕時間。”)
少元山上的濃霧隨著日光炙盛消融在嫋嫋東風之中, 露出背後一片交雜的林木。
站在蜃樓的下方,不知是錯覺,還是真實的有陣潮溼的風, 蕩過漫山遍野的花草吹了過來,隱約夾雜著兵戈相撞的威嚴之聲,以及寡淡沉悶的血腥之味。
傾風觀察了片許,手心拋轉著長劍,忽然叫道:“供桌上的。”
林別敘也在遙望他的出生之地,在黃沙漫漫的平地上立成土石巋然不動, 眼底帶著幾分渺遠的迷離,過了片刻才意會過來,手中摺扇又風度翩翩地搖了兩下,卻沒看她,只散漫地應了聲:“講點兒規矩,上過香再問問題。”
“誒。”傾風正色了些,走過去與他並肩而立,略帶點迷茫之色,看向橫在胸前的長劍, 問,“你們不常說, 人各有天命嗎?若我的天命是執劍,那我究竟缺了什麼?”
林別敘收回視線, 看向傾風, 澄澈的眸光裡映照著她微微揚起的臉龐, 盯著瞧了會兒, 見她確實問得認真, 明朗地笑了出來。
“沒有人的天命會是執劍的, 傾風。沒有人註定要擔什麼家國恩仇,背什麼蒼生社稷。不會人生來就該如此。”
他手中扇子一合,點了下傾風額頭。
“別指著臨時抱佛腳了,佛只會踹你一腳,到時候還得你自己爬起來。”
“那先甭管我的天命是什麼,它什麼時候來呢?”傾風手腕翻轉,將長劍武成一圈黑影,煩躁道,“再不來我人要沒了。”
林別敘面色莊重地思忖了片晌,不帶素日的那種調侃,與她說:“等你什麼時候覺得,死不是一件無所謂的事,便是苟延殘喘,僅剩半口氣,也想活下去的時候,大抵就是天命將至了。”
傾風不服氣地道:“我現在難道不是這樣嗎?”
林別敘說:“不一樣。”
傾風參悟了會兒,確定自己沒這慧根,癟癟嘴就要走。
林別敘將她攔住,說:“傾風,我送你一句話吧。‘月缺不改光,劍折不改剛。’。”
傾風回頭,挑了挑眉梢,示意他說點正常的人話。
林別敘好笑道:“不必想著改變自己去迎合什麼所謂的天道。能想到把白澤扔到敵堆裡去的,不從根兒上改,想必是沒什麼用了。不如自己活個暢快。”
“可是你……”傾風用手指比了比,懷疑地道,“是妖境的白澤啊。”
他二人相剋而生,敵堆才是他的老家